应春晚觉得他真的要疯了,真的。

因为这间盥洗室,在四楼。

面前的塑料拖鞋仍旧鞋尖对着他,和静止不动的应春晚一起,仿佛一个诡异漫长的博弈。

应春晚很想动,在看到自己脚前这双诡异的鞋子时,他的一声尖叫就已经憋在了嗓子眼里。但他惊恐到了极致,竟然使唤不了自己的双腿,只能死死地杵在这里。

也是一瞬间的事。

“嘭——!”

盥洗室最里面,花洒旁的那扇小窗玻璃突然爆裂开来!

一股猛烈地气流吹起整扇浴帘,飞射四溅的玻璃碎片在空中散开,还有窗外一只正缓缓缩回,五指细长骨节分明,却十分苍白的手。

“啊!!鬼啊——!!”

仿佛是被这声爆裂声按下了开关,一瞬间,应春晚全身上下的力气瞬间回流,压抑在嗓子眼的尖叫冲出喉咙,整个人转身向后,拔腿就跑。

连落在盥洗室里的鞋子都来不及拿,应春晚一路狂奔到了一楼前台,整个人扑在柜台上,大口大口地转着气。

“啊!!啊是客人啊,客人这是咋啦?”搭了小床板在前台后面守夜休息的服务生也被应春晚给吓得惊叫了下,看清是晚上来的客人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大晚上的”

应春晚上气不接下气,“你们盥洗室”

前台听到这话以后瞬间精神了起来,“日怪,肯定是做清洁的员工偷懒!客人你别激动,我这就通知人上去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