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只火红的狐狸缩在门口,闻声露出一个头,唧唧唧唧了几声。

应春晚怔住,“我满床打滚?”

应浅欲言又止,看了眼床下,“是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小表弟被哪个登徒子非礼了呢。

应春晚顺着应浅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嘴巴微张。

床上的靠枕和抱枕,连着被子一起皱巴巴地散落在地上。连本来垂下来的纱幔都被拽掉了一面,皱皱巴巴地搭着床边,半边落在地上沾了灰。

应浅的脸色更加古怪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应春晚一个人表情痛苦无比地打滚的话,这个场景真的很像,很像那个啥。

姑奶奶应如冰出声,“小外孙,被魇住了?梦到什么了,和姑奶奶说说。”

“我梦到——”

应春晚下意识出声回应,对,他梦到,梦到了他在——

不成段的画面在脑海里飞散而过,就仿佛从指缝里流过的水,一滴一滴滴落下去,明明有划过指尖的触感,定睛一看却什么都不剩了。

应如冰紧紧盯着应春晚的一丝一毫转瞬而过的神情,看见应春晚听到梦这个字眼后,脸上瞬间浮现起浓浓的难过神色,仿佛在忍受莫大的痛苦一般。

但只是一瞬,应春晚的双眉只皱了一下,旋即慢慢舒展开,双眼里莫名复杂的光散去,蒙起一片茫然之色。

他抬头,愣愣地扫视过应浅和应如冰的脸庞,嘴巴一碰,原本要说的话却不成字句。

最后双唇相触,迷茫的声音从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