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晚拼命梗着脖子和这股力量抗衡,因为他心里知道,如果这个头磕下去,他就完了。

细弱的身躯爆发出比平常大了无数倍的力量,身后卡着他的人似乎愣了一瞬间,随后有个冰冷的声音道:“快点制住她!不然我们都得死!”

哇地一声,身后有年幼小女童哭了出来,带着女童的夫妻则是赶紧惴惴不安地伸手捂住孩童的哭声,生怕扰乱了其他人。

那个声音又道:“谁家的孩子在哭!别扰了大喜的日子!”

那对夫妻赶紧点点头,捂着女童的手更紧了些,有些微微颤抖。

按着应春晚的几个人听到了那个声音的指挥,更加用力了些,只是应春晚竟然也死死地不肯退缩,挣扎间眼前的鲜红色飘落,一张红盖头掉在身边。

眼前的场景一下子清晰起来。

是一个厅堂,正中央高高地挂着红色的喜气洋洋的绸花,下面的一张桌子上放了许多零零碎碎的瓜果。左边是个穿着大红色吉服的媒婆,看到应春晚后躲了一下,转过目光继续高吟祝词。

媒婆身边还有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应春晚死死盯着他悲鸣出声,“我夫婿还在外头赶考,家中尚有奶娃娃,你们怎能欺我孤儿寡母!”

那村长操着拐杖狠狠磕了一下,“老六那短命鬼说是出去赶考,两三年没个音讯,谁知道他是不是客死异乡了!其余人,给我继续按着她!”

应春晚身后那几个人听了他的话,动作似乎有些犹疑起来,老村长阴声道:“村里已经淹死好几个人了,再不想办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你们是要她死还是全村一起死!”

应春晚拼命挣扎,视线摇晃间,看到原本站在远处的几个年青人听了村长的话后,撸起袖子沉默不言地走过来。

应春晚双眼露出希冀,“救救我,我,我家里还有奶娃娃,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