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春晚听见自己嗓音干涩地开口, 声音有些喑哑,应该是刚才尖嚎了太久的原因。

“河神这画上的女人不是河神娘娘, 只是东河村早些时候村里一个普通妇人而已。”

被恐惧到极点的村民们逼上了绝路,村民们或许是畏惧她的亡魂, 又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那点劫后余生的欣喜下的愧疚, 给那位妇人安了个“河神娘娘”的尊号, 就在这间妇人被折磨致死的宅子里供了起来。

应浅看到应春晚脸上表情还是有点怔怔的,心里知道这是共情的弊端。太过惨烈的过去很难让人轻易走出, 更何况是以第一视角, 以当事人的身份再去亲历了一次。

而且她记得应无溪说过,应春晚共情的时候还会共感。

应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宋冬把自己那身骚气的短外套脱下来,方君缪拿过去给应春晚披上, 手碰到应春晚的肩膀时,才发现几乎被冷汗完全沁湿。

应平没吭声, 转身拿出一小瓶没舍得喝的功能饮料强塞到应春晚手上。

应春晚低声道了个谢, 稳了稳心神后慢慢地把共情时的所见所得, 一字一句地给在场所有人说了一遍。

说的时候,免不了又回忆到那些惨痛的记忆,嘈杂纷乱的人声,尖锐冰冷的小刀,还有侵入骨髓的疼痛。

应春晚说的时候,双手忍不住死死攥住,很难说清自己这样是因为实在听不下去这种惨烈的事,还是觉得自己就是惨烈回忆中的一人,仍旧在那种痛苦中煎熬。

“东河村全村上下,没有一个人帮那个妇人说句话的吗?”

听完应春晚说的话后,众人哑然了很久,方君缪死死地咬着唇,半晌后气息颤抖地问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