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泉沉声道:“别急,师公在问阴。”
应春晚抬头玩过去,看到白咎烧完那个白幡后,周围挣扎着但看起来还有意识和思维的魂体似乎冷静了不少,现在都纷纷朝白咎围了过去,无数只青白的手虚虚抓住白咎,挣扎哀嚎的脸似乎拼命想说着什么。
应春晚眉心一跳,忽然对这个场面有些不适。
被冤魂包围起来的白咎闭着眼一言不发,但被那些急切的冤魂抓住的样子,就像是被缠住索命一般,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冤魂生生地拖下地狱。
看得他心里直抽。
过了一会儿,白咎的眉头轻轻拧起,应春晚几乎想出声叫停他的时候,看见他一双眼睛睁开,视线正好直直地撞上了隔着一张圆桌站在对面的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应春晚感觉到白咎睁开眼时瞳孔内划过一抹赤红的颜色,还含着一股暴虐,但在看到应春晚后悉数散尽,快得就像是错觉。
应该就是错觉,应春晚有点发怔地看着白咎仍旧清冷的双眼,最后归结于是桌上的朱砂和红烛映在眼中的反射。
白咎转眼看着周围再度散开的冤魂,语气里有一丝不善,“下了禁制,这些冤魂开不了口。”
应浅几个人一听有些头痛了。禁制这个东西最麻烦,只有施下禁制的人和被下禁制的主体才能解开,只要不是这两方,外人哪怕是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打开禁制。
也有打开的办法,就是强行破坏,但主体会连着禁制一起被打破,根本就没办法下手。
要保全主体打开禁制,要么施禁制的人松手,要么被下禁制的人有足够的能力和意念为自己冲破,旁人帮不上忙。
而在在场的这些魂体,不是应浅他们瞧不起,只是这个状态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能冲破禁制的样子,更何况对面的人既然能有办法做下万冤阵,能力毋庸置疑,也一定不会留下漏子被人冲破。
屋内再度陷入了沉默,只有那些魂体挣扎着想要诉说什么,但无法传达给屋内的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