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黑板的“死”字。
丁合面如土色,扭回头再也不敢乱看。
黯然无恙迈出教室,两个人总算是松了口气,结果一转身,那口刚松下来的气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教室门外站着一个人,对着教室墙,手里提着一个老式的大铃铛,正一板一眼地敲着。
应春晚视线落在那人下半身上,扎了裤脚的长裤,一双千层布鞋。
两个人不敢出声。
外头的月光也奇怪,不是那种清清冷冷的淡白,也不是明亮的微黄,而是带着点血色的棕褐,斜着照进来,照亮那个人半个身子。
那个人忽然有了动作,整个人十分僵硬地转了过来。
丁合一声尖叫已经酝酿在嗓子眼里了,看到那人的脸后又生生压了下来。
“康子?”
是康城。
康城好像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没了眼神光,整个人仿佛神游天外,丁合试探着出生后,那双眼睛才微微有了反应。
“丁丁丁丁合和小春啊,老老高说的那些书你们搬搬搬好了吗?”
丁合沉默。
行,总算来了个比他还胆小的。
应春晚看着康城手里那个大铃铛,默了一下,“康城,你怎么在这里敲铃铛?”
康城快哭了,“小春,我控控控制不住我自己。”
知道是康城后两个人再仔细一看,康城身上的衣服也变了,上面是一件短衫加汗褂,下面是绑了裤脚的长裤,和应春晚的中山服还有丁合的长马褂都不一样,看起来像是长工杂役会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