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冶俯眼看他,嘴角一嗤道:“难不成懂医的只有他一人,这整个姜城还没旁人可用了?若是你信不过旁的赤脚医,那便让李政来,他是宫中御医首领,总也比这不知所谓的山匪要靠谱许多。”

若是旁的事情,静和倒也不会如此据理力争,她瞪着一双含氤的眸子态度很比他还要强硬几分:“我只需要温盛一人便可,旁的人未必帮的上我的忙!”

这难得,你我不让的硝烟味在小院里燃起,如今已是夜半时分,这烛火冉冉间,几个婢女守在门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敢进去。

直到两人睡到榻上,这事儿还没个结果,孔冶憋着一肚子又无处可撒,“吱嘎”一声,老旧的床榻被压的发出一声残喘的声音,他翻身看向里侧的静和。

静和虽有所知觉,但她睁开眼睛,失礼极其的差,什么也看不见,只是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床帐顶,浑然未觉,男人看她的眼神。

“你今日晚间可用药了?”黑夜中,忽然听闻男人突兀一声询问。

静和仿若未闻,又闭上了眼睛装睡。

她难得赌气的样子,落在孔冶眼里,却是觉得新鲜,觉得可爱的很,他闷声重重的又问道:“你今晚可用药了!”

静和依旧不答他,这回还翻过了身,只留着背给他,她拉起厚被,将自己从头到脚蒙的严严实实。

身后孔冶却是一声声的问她,笃定她仍未睡着,摆明了今夜不问出个所以然,他便誓不罢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