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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有一名秦军新兵喃喃自语道。

在旁,附近几名秦兵相互瞧了一眼,默不作声。

倘若换做在几年前,倘若有人说出这种不自信的话,相信定会遭到其余秦兵的指责,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名秦兵开口指责,只因为“魏公子润”这个名字在秦国的名头实在太响亮。

良久,或有一名老卒似信心十足般安慰道:“放心吧,小崽子们,那可是武信侯大人!”

听闻此言,周遭几名秦兵附和地笑了起来,总算使得稍有紧张的气氛回暖了些许。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沙沙声。

那名秦军老卒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在远处的茫茫雪原上,竟奔来一群马群——没有骑士的无主之马。

“野马?这一带还有野马?”

那名秦军老卒心中有些激动,毕竟秦律清楚规定,若有人向国家献上马匹,都能得到一笔不菲的奖赏,甚至还有机会晋升为骑兵。

想到美处,那名秦军老卒恨不得此刻奔下城墙,出城抓住那些无主之马。

但遗憾的是,此刻他正在当职,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秦律对于擅离职守的士卒,惩罚那可是极其严厉的。

“便宜城下那帮混蛋了。”

在心中挣扎了半晌,老卒叹了口气,放弃了出城捕马的心思。

而此时,那名新兵揉了揉眼睛,困惑地说道:“咦?那群野马……好似拉着什么东西。”

“唔?”

秦军老卒闻言一愣,随即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那些野马。

盯着看了半天,他这才发现,那群野马身后的确好似拉着一大坨东西,只不过这一坨东西的颜色与四周的雪景相近,以至于短时间内竟未发现。

“那是……”

秦军老卒咽了咽唾沫,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不由地冲着城下喊道:“敌——袭——!”

“什么?”

听到老卒的呼喊声,城下那些正准备捕捉那群野马的秦兵与民夫们皆愣住了,面面相觑:敌袭?哪里来的敌袭?

而就在这时,那群“野马”距离下邽城仅三十几丈,只听呼啦一声,野马背后拉乘的那一大坨上,一块白色的羊皮毯被掀开,显露出了马拉雪橇战车上那全副武装的魏军弩兵们。

只见那些魏军弩兵们,瞄准下邽城外的秦军与民夫们,扣下了手弩的扳机,顿时间,数百支弩矢射向下邽城下的秦兵与民夫。

可怜那些秦兵与民夫,几乎防备,纷纷中箭倒地。

“敌、敌袭!”随着一名民夫扯着嗓子的一声大喊,城外数千秦人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来回奔走。

而此时,魏军那些马拉雪橇已冲向下邽城门。

待等战马停止冲势后,一名名全副武装的魏兵从雪橇车上跳了下来,杀向尚不知所措的秦军,毫不费力地夺取了城门的控制。

或有一名秦军百人将醒悟过来,招呼着附近的秦兵与民夫企图夺回城门。

然而没走几步,他就被一名魏卒砍死。

“守住!肃王殿下立马就到!”商水军千人将冉滕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大声喊道。

在距离下邽约三五里外的雪坡上,肃王赵弘润用一架远视镜查看着下邽城的情况,而瞧见千人将冉滕按照计划顺利夺取了下邽的城门后,他脸上露出了几许笑容:“很好!”

随即,他站起身来,朝着前方一挥手,沉声喝道:“进攻!”

话音刚落,数以万计的马拉雪橇车,一辆辆驶过这座雪坡,如雪原上的群狼扑向猎物般,冲向远处的下邽城。

由于听到了远处的动静,下邽城头的守城秦兵们惊骇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们瞧见了密密麻麻的魏军士卒。

“怎么可能?!”

那名秦军老兵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有如此数量的魏军杀到下邽。

武信侯公孙起的大军呢?难道全军覆没了么?

为何下邽没有收到丝毫消息?!

“铛铛铛——”

“铛铛铛——”

下邽城头上,立刻响彻了代表敌袭的预警声,无数秦兵从城内的建筑中涌出。

而此时在下邽城的城守府内,一名魁梧的将军正赤裸着上半身,在雪地中打拳锻炼身体。

只见这位将军,浑身上下遍布伤痕,不难猜测是一位英勇擅战的将军。

此人,便是秦国下邽守将,张瑭。

待听到那阵响彻全城的预警声后,秦将张瑭愣了愣,迅速抓起丢在雪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疾步走出了城守府。

虽然他也已听到了“敌袭”的呼声,但他实在有些不解,这附近渭水一带,还有谁胆敢撩他秦国的虎须。

而待等他走出城守府时,或有一名传令兵骑着马迅速奔至,满脸焦急地说道:“张瑭大人,魏军!魏军袭我下邽!”

“魏军?”

纵使是张瑭此刻也有些茫然,想不通哪里来的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