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奉先生会不会让他含着震动的按摩棒?
但可惜,奉先生此时还未意识到人的空虚来自嘴巴,如果意识到,将会是又一项愉悦的事物。
我要找一样东西。
他晕沉沉地想,摸索到奉先生的一根手指,心满意足地嘬进嘴巴中。与此同时,他接着想,有没有办法摆脱它?
奉先生吻他,他被可怜地压在怀里,红着脸真想变成一条尾巴。手一松,日记本脱离掉在了一旁,发出声音——温故知觉得听到了。
奉先生又将日记本塞进他的手里,“崽崽,说话。”
温故知热得浑身都是汗,他好像比刚才浑了许多,大量的汗从身体内部排到毛孔,浸透了眼睛和思绪,奉先生的怀抱变成婴儿床,他睁眼望着天花板和奉先生的下巴,意识到日记本有一股吸力将他吸引到了某一页、某一个日期、某一句话——他变做了一个婴儿。
嘈杂的一男一女的声音,他还没听清楚就又长大了,视线从婴儿床狭窄的头顶变成了直视前方的位置,他略矮,又动不了,仿佛脚底生了根,这个根也不牢靠,他很怕摔下去——哦,我是一个花瓶。
一个在柜子上落了几年灰的花瓶,被女主人从二手市场买回来后时常擦拭,有时是一个男主人帮忙,可这个男主人已经很久没在这个屋子里出现过了。
这个男主人应该是走了。没多时他看见女主人的面容憔悴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他几乎想要从柜子上跳下来,喊一声妈妈。
女主人先是拐进了一个房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他也想跟过去看,那里睡着她的孩子。
女主人在那站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哭了,他很快尝到了空气中的苦味,在告诉他女主人生活中的痛苦。哭了一会,女主人直愣愣地坐在了沙发上,他想要靠过去,可惜花瓶是死的,不能成为妖怪,如果将自己打碎呢?
变成碎片,女主人会过来清扫碎片,只要这么短小的时间就行,即便会被扔进垃圾桶。
但他还没变成碎片,他看到女主人的身后出现了一双黑色的手——戴着黑色的蕾丝手套,全身漆黑的女人。
他想是怪物。一个怪物,会害死女主人。
女主人目光空洞地抬头,听着怪物弯腰说的话。这些话是咒语,纠缠着女主人的大脑,一遍又一遍的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