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上哪知道去!不过,千万别忘了,要是找到是活的立马就通知所有人;要是死的,千万别声张,只报给局长一人。”
“这我知道,他老人家都嘱咐多少遍了。”曾文泰无精打采道,“这两户人家咱们是一块去还是分开查?”
“分开吧。我估摸着肯定不在这,咱随便问问做个样子就行了。”
曾文泰往最后那户人家家里走时,耳边还转着同伴的话,一想到白炽的灯光下的那个清秀少年,再联想到那人对隋一伟的感情,心里很不爽,竟然开始在心里默默期待隋一伟已经死了。
曾文泰苦笑着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的龌龊:你不就是看上人家长得帅又深情嘛,可你怎么不看看你什么身份,人家什么身份呢?就算隋一伟死了也轮不到你!赶紧把这个小苗苗掐了,苦恋的滋味之前吃的还少吗?
曾文泰刚敲开门,就被一个挎着一圈麻绳的干巴老头拽住了手。那老头一边拉着他往外跑一边大声说:“哎嗨哟!俺刚念叨可怎么办呢,警察同志你就来了啊,快快快!快跟俺走!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曾文泰的心砰砰跳动,真的让我撞上了?
等到地方时,曾文泰好悬没被老头气死,冷笑道:“你再说一遍,你让我救个什么东西?”
“羊啊。俺的羊啊,就在这个老井下面,它这两天就该下崽了,俺摸着它肚里起码有两个崽,再晚了连大带小就都保不住了。急死个人!”老头一边絮叨一边就往曾文泰腰上缠绳子,“俺昨晚找了它一晚上,刚刚才听到它在下面咩咩地叫俺,这不回家拿绳子去了嘛。怪死了嘞,这口井七八年不用了嘞,上面还盖着这么厚的石板,只有那么窄的一条缝,它咋掉下去的呢?”
“滚一边去!”曾文泰推开了老头,刚要解腰上的绳子又转念一想,这事是有点玄乎,万一人真在下面呢?
“行,我下去一趟,你把绳子这头给我栓这棵树上,多拴几圈。”
“祈青,你先稍微吃一点东西吧?”徐国香举着饭盒凑隋祈青跟前,“吃两口吧,不耽误事的,你都一天没吃饭了……”
“你他妈的别烦我!”隋祈青转身推了她一把,发泄般地把柴火垛上的草帘子一把掀了,两步爬上去,连手带脚地扒拉着一堆玉米芯子,一边扒一边嘴里低声咕囔着什么。
“祈青,你慢点慢点,小心胳膊上的伤……”徐国香也连忙跟着爬上去,小心地蹲他旁边跟着扒。
“找到了!隋一伟找到了!”
隋祈青闻言猛地站起身,没站稳,从柴火垛上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