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约他的地方不是什么高档的烧烤店,而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小店。这家味道好,又实惠,他们念大学那会儿常去,以前就是大学城里的一个小摊子,前几年做起来了弄了个店面,店的面积不大,在新东街。
念起新东街,晏江何又想到了冯老和张淙住的那破地方,他登时就又不太得劲儿起来,决定等进了烧烤店直接点十个牛筋啃,拿来磨牙花子。
晏江何打老远就看见了钟宁的车,钟少爷骚包骚进了骨头缝,一裤裆子的钱偏偏对高档跑车没什么兴趣,非弄个雪白的大狗哈雷太子蹬上。
这会儿太子就停在路边,晏江何瞅那么一眼就只咂舌,他自哂审美不行,比喻那玩意儿不像个摩托,观摩该矫情的搔首弄姿,神似趴在地上做猫式伸展的花楼招牌,跟钟宁一组合就要美成一段佳话。
晏江何把车停在一边,故意离这摩托远了一些,这才下车进了店。
店家是一对儿两口子,小本买卖。晏江何和钟宁从学生吃到现在,吃了那么多年,跟两口子早就熟上了。今儿个老板不在,就老板娘和两个服务生在忙活。
“小晏来了!”老板娘五十左右的妇女,身材微胖,圆脸上飞着一抹高原红,看着很亲人。
“来了,姨。”晏江何笑笑。
“小钟在里面呢,给你俩弄了个小包厢,你进去找他吧,外面闹腾。想吃什么说,姨给你烤。”
“行,姨,先给我来十个牛筋。”晏江何说。他打晃儿看了一眼,大概是因为今天就老板娘自己忙,外面撤了几张桌子,也就剩五桌,现在坐了三桌。
晏江何就这么一扫,视线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盯着一个男人的背影没动眼珠子,多看了几秒。
那男人戴着个帽子,看不清脸,但晏江何就是觉得很熟悉。他一向是想不起来就拉到,并没多咂磨,且记性不好又转眼就忘,更没放在心上,抬脚便钻进了后面的小包厢。
说是包厢也就是弄了个布帘子挡着。晏江何掀开帘子,看见钟宁正吃的一嘴油。
“来了。”钟宁朝他招招手,往杯子里倒了雪碧推过去,“都开车,还是别喝酒了,饮料凑合吧。”
晏江何乐了,走过去坐下:“上次在azure我也开车,你怎么还给我塞酒?”
钟宁皱了下眉头:“我那不是喝高了吗?再说我塞给你那杯没什么度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