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来财那只晦气狗今儿个本是性温,走得安分路线。吃饱了狗粮又讨过俩饺子,早已饭足嘴饱,瘫卧室床头去午觉。
这一下客厅闹出动静,晏来财也被吓醒了。鳖狗犊子惊慌失措蹦下地,戳在卧室门口,四腿打颤,狗嘴狂吠,唯恐天下不乱地滋哇乱叫。
晏江何顾不上自己皮疼,被吵得巴不得一颗炸弹从天而降,给脑袋瓜炸飞。
他突然往前走一步,一把搂住周平楠不撒手:“妈,妈。”
“我打死你!”周平楠趴在儿子怀里,腿脚施展不开,只能逞嘴上本事。
“妈,对不起。”晏江何轻轻抚着周平楠的后背,“你打死我。我跪着让你打死都行,你先消消气。”
周平楠气喘吁吁,眼泪不停地掉,但好像突然泄了劲儿,爆发过头,安生了下来。
闹剧终于走向拐点,客厅彻底消停,晏来财也跟着闭嘴了。
这一家人全像被点了穴一样。周平楠被晏江何抱着哭,晏江何跟晏涛面对面站着,脸色都非常难看。晏来财则守在卧室门口扮白毛雕像。
晏涛看了晏江何一会儿,走过去将周平楠拉过来,对她说:“先进屋。”
晏涛说完又看了眼晏江何,眉头深锁:“你先走吧。”
晏江何定然是不会走的,他就站在门口看,看亲爹带着掉眼泪的亲妈进屋。看晏来财在地上打个趔趄让路,它犹豫半晌,在晏涛回来关门的时候才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晏江何其实应该双膝跪地,咣咣磕上千把万个。
晏江何搁原地站了一会儿,周平楠下手挺狠的,他现在回过神来,身上的皮肉都火辣辣的疼。
晏江何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将门口这战斗现场拾掇了一下。断掉的鞋拔子也被他扯塑料袋裹两圈扔进了垃圾桶。
晏江何再去收拾茶几。隔着一扇门,他能听见里屋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还有低低呜呜的哭声。
都收拾好了,晏江何坐去沙发上,头脑发空。他不后悔,他就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