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皱起眉头,看清了张淙满脸的狼狈,和额头上脏兮兮的伤口。
“你这伤怎么弄的?”晏江何伸手去拨张淙眉宇间潮湿的碎发,可惜他手指尖还没碰上半根发丝,就被张淙给截了。
张淙一声不吭,再一次扣住晏江何的手腕,一开始他捏得死紧不撒手,晏江何吃痛,刚琢磨着“这熊玩意是吓傻了,下手一点轻重都没有”,张淙便突然放轻了些。
张淙擎住晏江何的手腕,像举起名贵珍宝一样掐着,指腹又在晏江何的腕骨处轻轻摩挲了几下。
钟宁在一旁看得咂舌,差点没壮胆子,过去将张淙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王八蛋扒一边去滚地。
“你真没受伤?”最后是周平楠说了一嘴。
亲妈心疼儿子,吓得胆都拧巴了,耐不得这诡异的气氛,总算张嘴秃噜了句话。
“没事,妈。”晏江何赶紧应了一声。
张淙这才发现,他竟直勾勾挡在晏涛和周平楠前面,正霸道地独占晏江何。
人家一家人劫后余生,二老担惊受怕一通宵,亲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尚且没能伸手捂热乎,他又算什么?他戳这儿,骂声格格不入算轻的,着实有够碍眼。
张淙垂下眼睫,咬死牙关,才总算松开了晏江何的手。他往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晏涛和周平楠。
张淙让出位置,晏涛和周平楠便立马凑了上去,两人对着晏江何啰啰嗦嗦一通问,尤其是周平楠,边说边伸手在晏江何身上摸一摸,拍两下,似乎怕回来的是个假人。她摸完一圈儿,眼里的泪光又泛了起来。
“你要把你妈吓死是不是?啊?”周平楠恨道。
“别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么。”晏江何揽过亲妈安慰,“幸好晚上大巴开得不快,没出什么大事。”
周平楠快速呸了一句:“你还想出什么大事?你告诉我什么叫大事!”
晏江何笑笑:“没大事,没大事。我错了,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