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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离开唇边,秋水竟是也忍不住笑了笑,“那就借公子吉言。”

骆北就如同来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清风拂过,画舫船头哪还有一个少年人。

秋水摸了摸自己的唇,只觉方才的种种皆是幻梦。那一个看似轻浮,实则正经到碰她都不敢碰实的少年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

骆北在离开后就直奔向了老鸨的所在,老鸨正在和另外三个姑娘说着什么,三个姑娘身上的四季特点十分明显。春是一身粉色绣金蝴蝶裙,灵动清纯,夏是清爽的嫩绿衣裙,裙摆墨绿走动间如莲叶摆动,然其长相又是热烈张扬的,象征了夏天的热情与生机勃勃,冬是雪白素裹冷傲冰寒,十足的冰美人。

再想想秋水那一声如秋叶一般颜色的衣裙,不会真的是春夏秋冬吧!秋是秋水,以此类比,春夏冬总不会是春花夏莲冬雪吧?!

骆北忍不住噗嗤一声。

然后他就这么被发现了……

第27章 挨揍日常的第27章

骆北用上了他最快的点穴手法,先将另外三个姑娘给定住了,然后提起老鸨衣领将其带走换了个地方好好沟通一下。

“据说你们迎欢阁是姑苏最大的青楼。”

“是……是……”

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江湖人也是要泄欲的,可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快就将三个人定住的,且还不惊动任何人的将她掠走。

她是真的害怕,也就没有以貌取人,对于骆北的问题颤颤巍巍的有问必答,也勉强算得上宾主尽欢。

将自己想知道的打听的差不多了后,骆北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走之前还随手抓了几颗花生米将那三名女子的穴给解了。

骆北这边打听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到了他们的画舫,看见早就等着的穆宴秋,骆北挑了挑眉,到底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他们只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未在这里讨论。

来到了这里,总不可能不选花魁就打道回府吧,那也太引人注目了,所以穆宴秋哪怕再不耐烦也等到了选花魁。

这选花魁倒与买初夜不同,只是欣赏才艺与美貌,倒也还算得上风雅,不然穆宴秋这货才不管引不引人注意,绝对转身就走。

选花魁开始了,先是来了迎欢阁一些小有名气的妓子吹拉弹唱热热场子,然后才是正式的选花魁。

这选花魁当然也不仅仅是人手一票,票高者就是花魁,而是各种才艺表演从各方面又评选。搞这么一个画舫选花魁劳神伤财,这主办方迎欢阁也不可能为了捧个花魁就白干,于是就提出了以下方案——人手都有一支玫瑰,一朵玫瑰算做一票,如若你特别喜欢某一个女子,你还可以用玉石金银为对方投票,而玉石金银的价值会有专业人士来判断,标准便是一两白银抵一朵玫瑰。

骆北本来也就只打算看个热闹,没想到他之前遇到的那名为秋水的女子居然也是热门候选人之一,其才艺相貌皆是上佳,倒是也有几分可能博得花魁之位,只不过那位夏姑娘热情似火,笑容明媚,琴声轻快,比起多为温婉动人的其余女子,她就如同这的一股清流,很占优势啊!

许是因为那女子的温婉善解人意,又或是那同为秋水的名字,不差钱的小教主骆北十分大气的为对方打赏了一块墨玉,再价值千金的玉石在小教主看来也不过石头一块,若是能让这姑娘得个花魁之位,也算是发挥了一点应有价值。

将骆北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穆宴秋神色不变,唯有眼底浮现出少许晦暗。

“穆宴秋你觉得这花魁最后是谁?”帮了小姑娘的骆北心情极为不错,嘻嘻哈哈道。

穆宴秋神情淡淡,语气礼貌而疏离,“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

骆北皱了皱眉,敛下了兴奋的笑容,回头看向了穆宴秋,穆宴秋为何要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怎么了啊?!

话语脱口而出,穆宴秋却在说完之后就后悔不已,他和一个傻子置什么气,指不定他气死,对方都会无动于衷,还认为他是遭报应了。

穆宴秋一下就泄了气,调查到的那些东西也无法再引去他半分心神。

在热闹非凡的选花魁中,他们这一只画舫却诡异的安静,就连那些喧哗都成了背景音。

沉默了半响,到底还是骆北先说了话,“你这人啊!真讨厌。”

骆北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线本来比起一般男子还要高上一些,然这样压低了声音却是极为的忧郁,低沉压抑带着丝丝暗哑。

骆北双手倚在栏杆上,双眼看向迎欢阁的画舫,如同在欣赏美人,然其眼神放空,带着点伤感忧愁。

穆宴秋抬起右手,手指微动,竟是想要从背后安慰安慰这个少年,然那只手到底是在还有咫尺距离时停了下来,落寞放下。

对方是魔教的小教主,下一任教主,教众只知道对方应该强大,应该武艺超群越辈,应该尽到教主的职责,却忘了这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从十二岁起他就每年与自己大比,每一次都输得惨不忍睹,然下一年却还要继续,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方也还能成天嘻嘻哈哈,没有为这而一蹶不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应该的,因为他是下一任的碧泉教教主,然少年人的自尊有时远比成人强,有谁想过这个少年也会伤心呢?

“对不起。”穆宴秋低声道。

对不起,我夺走了属于你的光彩。

对不起,我让你成为了他人笑柄。

我有我的万般无奈,你有你的骄傲放纵,其实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你。

你无需回应,无需纠结,若真有一死我愿死于你的剑下。

第28章 挨揍日常的第28章

穆宴秋有个很喜欢的人,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喜欢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十二年前年仅七岁的他第一次被教主带回魔教,那时他就注意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厚重的衣服裹成小小的一团,像个小团子,好不可爱,哪怕那个小孩眼神不善的瞪着他。

可怜的小教主实在是闲暇时话本看多了,误以为穆宴秋是他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因此处处为难,可又偏偏每次都铩羽而归,由此更是万般为难。

穆宴秋向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他,因此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小教主,不过到底寄人篱下,他也并非毫无分寸之人,每次都不会做得太过分,有些小孩子互相捉弄的感觉。

然恶搞捉弄小教主,碧泉教的教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的小打小闹对方也就无视了,直到骆北在一次穆家庄伤寒时把他的药给加了点泻药,穆宴秋身体一向极好,可这一生起病来就如山倒,那次泻药险些要了他的命,穆宴秋也是一时自视甚高了,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只觉骆重山待自己如亲子,只要不弄得太严重问题应该不大,可这一次骆北的父亲他的师父还是找上了他。

“本座原是想让你成为北儿的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