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暮雪抓起信纸翻来覆去,只看到了这么一句。敢情他坐那里憋了那么久,就憋出来这一行字。

他无力地瘫倒在信纸上,“甚乖”?

想起自己半夜兴奋吊嗓子,洗澡刻意溅他一身水,怎么也和“乖”字不沾边。

难道……

他受够了自己,急中生智想了一个一举两得之策。将烦人难缠的鸟崽送给死对头,麻烦没了,还能恶心一下死对头,真乃妙计也。

越琢磨,裴暮雪就越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相。

他平躺着轱辘转了几圈,才爪子一蹬悠悠弹起,飞至床边,用脑壳顶开床单,钻进了黑漆漆的床下。

既然回来了,那就努力找到恢复之法,再去和李无晴过过招。

床底下藏着他搜罗来的压箱底的秘法典籍,如果没记错,其中一项就是变化之术。

他一头飞了进去,瞬间闻到了浓郁的月酥酒香味,余光瞥见了酒坛下垫着的那本典籍……

他一愣落在地上,满腔都是悔意,当初随手拿来做垫的居然正是那一本。

月酥酒是他最爱喝的酒,打破吧,实在不舍得,搬走吧,他这么一只柔弱的鸟崽,如何才能移开酒坛呢。

最后实在无法,他心一横,含着泪一伸爪,酒坛摇摇晃晃歪倒在地,“咔嚓”裂开了。

他抖抖翅膀,一个猛子扎进坛底,灌下了最后一口,狼狈不堪地叼住被打湿的书拖了出去。

他叼着书角一页页翻着,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秘法。

一道光闪现,裴暮雪体内涌起一股力量,视线忽的升高,顺顺当当恢复了原本模样,一身修为也回来了。

他伸出手,这是熟悉无比的修长白净的手指,不是方才软乎乎的小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