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和张铮有他们的仗要打,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经营自己的形象上。打仗固然重要,然而若是百姓们不理解,往后的路也不会太好走。毕竟他们不能永远用枪炮说话,而需要百姓们对统治者的认可。
“晌午在这儿用饭吧,下午裴多菲有个聚会,咱们一起去。”
闵子敬的脸僵了僵,说:“我不想去。”
青禾敛了笑,“为什么?”
闵子敬没有说出所以然来,因为还是不得不照青禾说的留下吃午饭,并且下午和他一起去裴多菲俱乐部的小别墅。
闵子敬在俱乐部一直很边缘化,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私生子,而纨绔子弟的种种恶习便也自然而然的被安到他的头上。闵子敬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因此许多人都误会了他。
而今日他和青禾一起到场,让不少人都暗中惊讶。
侯玉芝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微微笑道:“我看了你的文章,你很有才华,将来一定大有所为。”
“谢谢。”闵子敬有些不适,眼前这位从来都是交际场上的中心,正如他从来都是在角落里,所有人都对他视而不见——除了今天。
曾远一转头看见青禾来了,连忙和人道歉,然后大步赶到他身边,激动道:“一切都很顺利,我们的仪器已经在船上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哈尔滨。到了哈尔滨之后用火车运过来,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杜仲远拦下侯玉芝手里的酒,说:“你……也要为孩子考虑一下,不要喝那么多酒。”
青禾从与曾远的谈话中抬起头,惊讶问:“玉芝姐,你怀孕了?”
侯玉芝垂下眼,冷冷淡淡的挑了挑嘴唇,而杜仲远则喜气洋洋道:“是的,刚查出来,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这么说,长谷川升死的时候,她便已然有了身孕。
青禾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一个正在孕育孩子的女人却结束了另一个人的生命,这是多么绝妙的一个讽刺。然而时代如此,国情如此,这是侯玉芝的宿命,是她的孩子的宿命,也是所有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他暗暗决定一年内尽量不让侯玉芝去做过于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