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盟不耐道:“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
芳然很伤心,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不能怪刘盟。
“我、我很想你,你今晚能过来吗?……能吗?”
刘盟皱着眉头,本想呵斥,但或许是芳然的语气太过卑微,他顿了顿,说:“晚上再说。”
他挂了电话。
芳然垂着眼,愣了一会儿,又打起精神。
刘盟这么说,就是可能过来的意思,都下午了,他得快点儿准备。好好洗个澡,去饭店定一桌菜,还有……换身好看的衣裳,脸上擦点粉。
洗完澡,他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
他其实还很年轻——只是灵魂早已千疮百孔。他这样的人,不适合活太长时间,他没有将来。
芳然用炭笔画眉。
他穿上了一身戏服。
四年前,山田俊毁了他,让他再也无法站上戏台。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分力气的躺在那儿,山田俊一手抬着他的下巴不屑的冷嘲热讽,他记得那些禽兽不如的日本人在自己身上肆虐,他记得那时他心中的绝望——他从来没有忘记。
他从来不提,以为这样就能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以为能骗过自己。
在那些日本人面前,张铮尚且要忍,何况他不过区区一个戏子?
他忍啊,忍了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