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浴室的门推开一道小缝,尽量把注意力从张铮强壮而漂亮的身体上移开,故作轻松道:“你去和他们比武了?”
张铮仰头,任由热水浇在自己脸上、身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青禾。
青禾无奈又好笑,张铮的脾气真是不可捉摸,明明是懊恼昨晚弄伤了他的手,却像是在对他发火一样。所幸他对张铮的性格已经有足够的了解,知道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不至于胡思乱想。
“铮儿,你想和我谈谈吗?”
张铮冷冷道:“谈什么。”
青禾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手腕上丝巾飘扬,明亮的颜色给沉闷的气氛带来几分轻松:“我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在乎,其实一点儿都不严重。你是军人,警惕性高很正常。昨晚你喝醉了,不知道给你脱衣服的人是我,所有才下意识的想要阻拦。”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当我告诉你我是谁之后,你很快就松开了手。张铮,其实我很高兴你醉后还能分辨出我的声音,真的。”
莲蓬头早已关上,张铮赤身裸体走到青禾面前,沉沉看着他,半晌道:“你不生气?”
“我不生气。”青禾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亲昵的蹭了蹭,“所以你也不用生气。”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虽然青禾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张铮会那么在意。
他还有更多事情要忙。
王永江的身体撑不过这个春天,在南方已然草长莺飞的春分,奉天的凛冬还未全然离开。严寒干燥的气候中,王永江病的越发厉害,甚至年后就没有下过床。
张义山百忙之中仍腾出时间亲自去看了这位他的大功臣。王永江是真正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用心血、用生命为原本负债累累的东北开创了一幅繁荣景象。百姓们或许没有那么崇敬他,但对张义山的政府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大功臣。
作为张义山的干儿子,在张铮忙于军队事务的情况下,青禾需要对这位功臣表示足够的尊敬。
何况他还是王元的父亲。
三月初,王永江终于死在了自己的奉天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