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铮杀俘一事,张铮回来动手术时他曾问过,张铮只是轻描淡写说他们该杀。青禾彼时心中很怕,他怕的不是张铮以斩首的形式杀了三千日军这件事本身,他怕的是张铮在手上染了太多的血之后会对战争上瘾。
从前剿匪、和其他军阀作战固然也会杀人,可张铮对日本人的仇恨根深蒂固,青禾一到他身边就很清楚,只要有机会他不会心慈手软。
而如今他的机会来了。
可张义山的演讲再有渲染力,也不能抹杀张铮在战场上过于铁血的手腕。
如今大多数人还陷在对日军的仇恨里,可如裴多菲俱乐部成员的人们已逐渐清醒,听他们清醒的看到张铮的冷酷、残忍、狠辣,在乱世中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可等战争结束呢?
而越来越多的人会看到这一点。
青禾决不愿眼看张铮为舆论所迫,让出原本便属于他的东西。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看重闵子敬,为什么要完全掌控一间报社。
和杀俘一样让他心烦意乱的,是有人在奉天看到了王新仪。
刘盟信誓旦旦道:“我看错谁也不能看错王少……他啊!子冉,相信哥这眼神儿,绝对没错儿。他身边跟着俩人,不像保镖,看起来对他不怎么客气,有个还搡了他一把。哎,说起来他当年在奉天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如今是虎落平阳啊。”
他又道:“不过他怎么敢回来了?我爸倒还好,有了正事儿做没时间去想刘震,他妈就不一样了,找他找的走火入魔了都。”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但一定没好事。”
刘盟挥了下手:“子冉啊,我知道他和大少关系好,我爸也快六十的人了,顶多再活二十年,到时候姓王的愿意回来就回来呗。”
他是真豁达。
他还得谢谢王新仪,小时候刘震可没少欺负他。
青禾思忖再三,还是没将这件事写在给张铮的信上,也没有告诉张义山。他把这件事交给了王先奔,几年经营,王先奔在奉天的根已经扎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