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知道这桩事情,不能只依靠敖疏影。
对他来说,此事也轻而易举。两位都城隍中,南京的那位欠他好几次人情,北京的则是他的老师。
仅是这两位,就可以号召起天下数百位城隍,向金阙天宫施压。
朝廷这边也是没问题的,那女人在他镇压白莲最关键的时候对他出手,到底意欲何为?而且还伤到了被儒家视为圣兽的玉麒麟,究竟意欲何为?
而在看过两位伤员,又交代芊芊照顾好自己的坐骑之后,李轩就火急火燎的往宫城的方向赶。事涉绿帽,他不能不急。
当李轩匆匆入宫,来到虞红裳居住的文华殿前,他却惊奇的发现,这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那些禁军侍卫,甚至内监宫女,全都不见踪影。
李轩左右望了一眼,然后满眼迷惑的走入到了殿中。
而就他走入殿门之后不到十步,后方的殿门轰然合拢,紧紧的闭上。
“裳儿?”
李轩吃惊的往坐于宝座之上的虞红裳看了过去,发现此时的虞红裳,情况很不对劲。
虞红裳不但面容娇艳似火,那吐息也无比的灼热。她柳眉紧蹙,一双玉足并拢着,双手则死死的抓着扶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李轩不由惊疑不定:“裳儿你这是怎么了?”
就在他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虞红裳已经飞扑过来。
李轩猝不及防,被她强行按倒在了地上。
他心里错愕万分,他想虞红裳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主动?
可随后他就注意到,虞红裳眼中那不正常的情欲之念,还有她那火热到烫手的娇躯。
李轩瞬时就意识到了究竟,瞬时一股极致的寒意与惊怒直冲脑髓。
“裳儿你冷静点。”
李轩借助冰雷之遁,强行挣脱开虞红裳的控制,然后手按着虞红裳的肩膀,以滔天寒力灌入虞红裳的体内,助她恢复清醒。
李轩同时存神感应着虞红裳体内的情况,试图将导致虞红裳心神失守,无法自控的根源除去。
“没用的,那人极其歹毒。他使用的是一种类似于上古巫咒之术的法门,叫做什么‘红线牵’,核心则是基于我以前被真如和尚取去的本命精血与一线神识。”
虞红裳恢复几分清醒之后,就苦笑道:“要想排除掉这种咒术,除非是将我的元神碎灭,或者现在就将施咒之人杀死,这就是上古巫咒之术的难缠之处。”
李轩的怒意难抑,杀意无穷,“是谁?是谁对你使用的咒术?”
“魔师班如意。”虞红裳满含春意的眼中,也透出几分冷色。
“班如意?是太后?”李轩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年前的大理寺一战。
“我之前也以为是,可现在看来,又未必是太后。”虞红裳一声苦笑,然后拿出了一面令牌:“班如意是带着梁亨的侄子进来的,说是要做我的驸马。我杀死了班如意的分身之后,却从他的遗留之物中,找出了这块令牌。”
李轩看了一眼,就眼神无比错愕:“内厂大档头的令牌?”
“内缉事监大档头,长宁郡主虞云凰的令牌,班如意是借助此物,才能绕开法禁,走到这里。”
虞红裳柳眉微蹙:“可虞云凰是大宗正襄王的女儿,自从朝廷有了让襄王世子入继于宣宗膝下,继承大统的议论之后。太后就与虞云凰疏远了,据我所知,虞云凰已经五个月没有进太后的仁寿宫了。所以这桩事,也可能是襄王所为。”
李轩皱了皱眉,然后一声冷笑。
这次不管是谁,他一起算上就是。他李轩可不像是景泰帝那么仁善。
以往他还顾忌着大局与朝堂安宁,对他们视而不见。可如今这些人都把主意打到虞红裳的头上,是以为他李轩好欺么?
“不管是谁,我都会一网打尽!”
“这个以后再说。”此时虞红裳又扯住了李轩的衣领,把他拉扯到自己的身前,她吐气如兰:“轩郎,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李轩愣了愣神,看着媚眼如丝,正努力压抑春情欲念的虞红裳,他就再也按捺不住。
此时的虞红裳,让李轩的脑海内只剩一句诗——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第五五九章 气到炸裂
与此同时,在武清侯府,前镇朔大将军梁亨同样饱含惊怒的一挥手,将旁边的檀木茶几连带上面的名贵茶盏,都拍成了粉末。
“李轩!”
梁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一句,语声则似发自九幽地底。
而此时殿中包括他弟弟梁源在内的几人,都是噤若寒蝉。
旁边身为客卿的皇甫玄机,也是闷葫芦一样不说话。
梁亨的怒意源自于两个时辰前,内阁来人请梁亨出手抗衡白莲,却为梁亨所拒。
这位大将军原本的打算只是故作姿态,趁机拿捏,逼迫长乐公主虞红裳与内阁让步,让梁亨官复原职。
结果这场眼见就要波及整个京师的大型魔灾,却被冠军侯李轩一力化解。
这种情况,皇甫玄机也没有料到。
那好歹是已经达到极天位的战力,这次居然连闭关的景泰帝都没有逼出来,就这么败亡于李轩之手。
可现在的情况,就令梁亨的处境极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