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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曦略作思索,不禁暗暗点头,宇宙和人间确实是完全不同的战场,白山从没去过宇宙,不可能适应宇宙那个环境,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帝曦正想着,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而压低声音急促道:“对了……玄云君现在在哪儿?他不会还在等你答复吧?你要如何拒绝他呢?”

白山咳嗽了声,道:“正要和你说这事。

我那小世界里不是可以驱灵和绝神么?

于是,我把玄云君拉入了我的世界,将他杀了。

而他的神魂正落在我那小世界的土地上了,和其他的一些古神念头,佛门邪念混在一起。

我想了想,便特意把他所在的泥土挖了出来,放在了盒子里,想种点儿什么。”

额额额?

杀了?

泥土?

种点什么?

帝曦:……

她陷入了迷之沉默。

一方面是震惊,一方面是担心。

震惊自不用说,而帝曦对白山的担心永远只会是两个:一,白山会不会败;二,白山会不会心性大变,化身恶魔。

现在,她看着白山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便开始担心第二点了,历史上这种例子可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想用魔念,神魂混合着的泥土去种树?”

白山感受到了她的小情绪,沉默了下道:“我需要培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植物,并且让它能够称霸世界至少千年。

玄云君曾明里暗里想害我许多次,甚至这一次也未曾怀有好意,我才杀之。

他的神魂落入了泥土,我又看到那许多魔念也在泥土,便觉着这土壤特殊,心想着是否可以用以培育。”

帝曦:……

她心里还是有一些厌恶。

用神魂土壤栽树,这简直邪恶到没边儿了。

白山道:“我是有了这土壤,才想着种树,而不是为了种树特意杀了无辜之人以求种树,这因果和动机上终究有些区别。”

帝曦道:“此法,与生灵魔经何异?”

白山沉默了下,忽道:“那算了,我再想想其他突破口。”

帝曦看他转身离去,忽地起身追了过去,喊道:“白山。”

“嗯?”

“我帮你。”

“你不是说和生灵魔经何异么?”

“我又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差别的。

你那土壤里,落下的并非善念,而是恶念。

你以这等方法对待恶念,固然邪恶,可你却未曾伤害那些善良的人,也未曾胡作非为,动摇你自己的良知。

可是,生灵魔经却是不论善恶,不管良知。

这一点上,你和祂们有本质的不同。

所以,我帮你。”

“哦……原来如此。”白山应了声,又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其实我也想……早点儿结束,然后能和我的娘子们去海上,去塞外,去星空,去享受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

这句话,他是发自内心,因为修大道什么的太虚无缥缈,除了口头上装个逼再没什么意思,还是长生不死,逍遥自在,神仙眷侣要来的好。

帝曦听了也莫名地安心了许多,她俏脸上闪着春日的光,唇上罕见地露出笑容,道:“会有那一天的。”

白山道:“那你可得抓紧修炼到显神境,否则……你,帝晚总待在我娘子身体里。这有时候会很尴尬……”

帝曦闻言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她承认,这确实很尴尬,尤其是帝晚不要脸地点破了这个“尴尬点”后,那就更加尴尬了。

随便想一想,就能知道这尴尬点在哪儿。

譬如,人家白山和娘子在被褥里恩爱,若突然之间,帝晚将白妙婵压了下去,而不声不响地换了过去,白山却未曾及时察觉,等到察觉时却为之晚矣,到时候自己也需要出场将帝晚镇压下去,这自然也和白山在被褥里赤诚相见了。

……

……

两日后。

玄土天尊安全地带着戚瑶花返回了仙界,并且率领门中三代及以上弟子,来到一处仙界最深处的灵气之地。

这灵气之地的上空,横亘着一只巨大的玄异蒲团。

蒲团上,有五行之光闪烁明灭,似五条色泽各异的鱼儿,在活灵活现地摆尾游动。

而一道身影正盘膝坐在那蒲团上,随着气流的流淌,而上下起伏,宛似老翁坐孤舟,随波起伏,独钓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