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一只手扶小车也没生气,只说:“不用,应该的。”
应该的,班长喉头滚动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他好像总是在意他,却又总在与伤害他的人为伍。
如果,如果高寒真的做下很多为人不齿的事,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甚至是人品低劣的人,为什么自己总害怕呢。
好像有东西从身边反向路过,自己想拼命看一眼,却总被看不见的力量推着向前走。
在高寒转身的时候,心里压了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是我的错,我是班长,他们都逼我,我……我没办法……”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明这不是他想做的,为什么总在鬼使神差的时候做出伤害对方的举动。
班长握了一下拳头,艰难的出声:“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你能感觉到吗,我的本意?
高寒偏头,班长只看见一个侧脸,看见背光的轮廓和曲线优美流畅,看见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阴翳。
他好像终于看清了,正在从身边反向路过的人。
对方的语气比刚刚更冷漠:“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没做错。”
人消失在走廊尽头,班长屏住的呼吸才松开来,胸口因为憋气难受压抑。
苦笑一声,嘴角全是不能说出的酸涩,他早就知道,拿冠冕堂皇的苦衷祈求别人的原谅,实在卑劣。
可是哪怕卑劣,他也想试一次,也许,自己是唯一一个愿意接近他的人,他对自己会有所不同呢。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原来他高高在上的同情与自以为是的怜悯都被人看在眼里,人家根本不需要,他却妄图以此作为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