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样一种供应方式,就可以极大限度的减轻辽东所承受的压力。
那亲卫在听后,当即躬身道:“遵令!”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亲卫在离开后,大帐内并没有安静下来,此刻已经赶赴延绥镇的杨嘉谟所部,宋伟所部,其部军团指挥使皆已归位。
看着二人,刘兴祚皱眉说道:“通过当前的军情来看,尽管是现在的局势对我军来说已经日渐恢复正常,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讲明。国公爷这一次想要达到的目的,并非是简单的铲除建奴势力那么简单,在国公爷的心中,必然是存着要彻底兼并,建奴在奴儿干都司发展的一系列势力,所以说国公爷才会这般大力度的去做这些。
可是对于我部来说,当前内部的发展已经陷入到了瓶颈期,而对于对外扩充,一直都存在着歧义,国公爷让我们筹建西北到宣府镇的军需供应工程,恐就有后续保持这一体系的念头,因此作为整个联军的后卫势力,我们必须要做好每一步该做的是,一定要把根基真正夯实到底!”
在很多时候,尽管说军政分离,但是有一点确实怎样也摆脱不到的,那就是地方的稳定发展,离不开军队在背后的默默付出,如果说没有军队在这里强有力的支撑着,那么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发展起来。
正如这一次刘兴祚所说,如果说赵宗武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了应有的胜利,并且拿下了建奴开发的一系列土地,但是经过这一场战争,也使得原本发展快速的辽东,发展速度降了下来,那么在后续整合建奴土地的过程中,赵宗武就无法做到全力接收,那么必然会留下不必要的隐患。
如果说想要彻底解决这一隐患,赵宗武就必须要从其他地方抽调资源,而现阶段掌握在赵宗武他手中的,除了辽东地区,就剩下西北地区了,可西北地区与辽东地区都相隔甚远,更不要说距离更远的奴儿干都司。
如果说想要真正支持奴儿干都司,那么就必须拥有足够的底蕴才行。
所以说这也就有了让刘兴祚亲自坐镇的调令。
尽管说赵宗武在明面上并没有提到一点这样的意思,但是刘兴祚却可以精准的,把控住自家国公爷,此次想要得到的战略部署,这或许就是二人之间存在着的默契吧。
在听了刘兴祚的话后,在旁的宋伟神情中却带有踌躇道:“可是刘帅,国公爷此次还让我部尽快抵达宣府镇,如果说真要按照您所说的那种标准去做,这会让麾下弟兄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啊!”
“哼!”在听了宋伟的话后,刘兴祚先是冷哼一声,接着便道:“既然选择当兵,既然选择当华夏陆军的兵,那么这心中就应该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必须有敢于迎接困难的勇气!如果说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么你还有什么脸当这兵呢!!”
因为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所以说刘兴祚这一次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前所未有的霸道!
以至于宋伟在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接着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
为了缓和气氛,在旁的杨嘉谟笑着说道:“刘帅,既然我军要完成这样的供应,那么我军是否能够让所属边镇地方驻防军兄弟帮忙,通过监察的方式,来暂缓我军在这地方供应的相关建设,以各地边镇驻防军兄弟为主,我部主要以抽调精锐负责监察,这样不但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国公爷交待的任务,而且我军还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宣府镇!”
在听了杨嘉谟的意见后,刘兴祚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在仔细推演后,他心中惊人的发现,这的确不愧是一则好的办法。
遂刘兴祚点点头道:“这样的办法的确不错,这段时间的确是要辛苦你们了,我部袍泽在前线与建奴喋血拼杀,如果说我们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帮助他们,那么他们就真的可能会战死在沙场之上,或许说我们的速度快速几分,这前线的袍泽就可以少死几位,这日积月累之下,那将会有多少袍泽免于被杀?”讲到这里时,刘兴祚的神情中难免带着动容,这也使得杨嘉谟、宋伟他们神情多带有凝重。
正如刘兴祚讲的那样,这后方的供应链可以早日形成,那么就可以为前线搏杀的将士提供最强有力的帮持。
这一次的搏杀,注定会是一场漫长的搏杀,这将会是角逐谁才是真正霸主的关键之战!
如果说赵宗武在这一战失败的话,那么曾经他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为了让华夏崛起的梦想实现,赵宗武愿意披荆斩棘!!
第081章 跌宕起伏的京城(上)
京城,英国公府。
自英国公张维贤病重以来,整座国公府的上空,皆盘旋着一股低气压,压的国公府内上下皆喘不过来气。
无论是奴仆,还是家丁,亦或者家将,他们皆各司其职,在各自的岗上是兢兢业业,生怕因为些许纰漏,导致自己受到无妄之灾。
镂空的雕花紫檀窗下映射进斑斑点点的阳光,紫色轻纱悬挂着,由紫檀木打造的家具遍布屋中,青木香混杂着浓郁的草药味,这使得屋中并不那么好闻,黄花梨打造的大床,张维贤身穿丝绸单衣,静静的躺在床上,在旁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奴婢伺候其喝药,苦涩的药汁,充斥着发干的口腔。
“咳咳……”
那药汁被张维贤喝上两口,就会因为咳嗽而吐出小半,发白的脸庞,唇白,无血色,无神的眼眸,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臭味,但凡有一些眼力劲的人,心中皆知道,躺在床上的张维贤时日无多了。
作为张维贤的嫡长子,张之极眼神中流露着关切,已过不惑之年的他,尽管没有掌握着英国公府的大权,但是自幼耳濡目染,再加上自张维贤掌权一来,因为年龄的缘故,使得张之极常在旁帮忙,这也使得张之极略懂权谋斗争。
张之极眼神中闪烁着犹豫,言语中带着几分踌躇道:“父亲,定国公他……他军务繁忙,并没有应邀前来京城,定国公他让儿子跟您传一句话,一定好好地将养身体,待他平定了为祸大明边境的建奴之患,再与父亲您详谈!”
张之极并没有将赵宗武的原话讲给自家父亲,因为那话虽说有激励自家父亲之意图,可对于已经病入膏肓的张维贤来说,听到这样的话,恐会对他带来极大的刺激,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大夫的意思是让静养。
张维贤发白的脸庞,艰难的挂着笑意,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右手微抬,虚指向跪在地上的张之极,语气颤巍巍的虚弱道:“呵呵,恐定国公的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吧,本公要听他赵宗武讲的原话。”
与赵宗武斗了这么长的时间,张维贤心中怎会不知赵宗武的脾气秉性,什么时候他赵宗武说话,会这般客气了?
这绝不是赵宗武的性格。
看着坚持微笑的父亲,张之极心中隐隐作痛,脸上带着几分犹豫,随后却语气坚定的讲了出来:“张老哥,好好活着,本公这一次要去征战建奴,所涉事宜重大,本公不能像你们这群待在京城的国公那般轻松,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亲力亲为,所以说本公这一次就不来看你了,好好活着吧,一个新的世界即将在你们眼前诞生,别到时候惊掉你们的下巴!”
赵宗武在得知张维贤的邀请后,第一时间在他的心中就猜到,张维贤留在这世上的时间,恐怕是真的不多了。
此时的张维贤能活着,那完完全全就是依照着他心中那股子精气神在支撑着,如果说将这股子精气神给泄掉了,那么他张维贤距离死亡就不远了。
所以赵宗武并没有用什么轻松的语气,相反是用这种略显混不吝的语气,来对病入膏肓的张维贤讲话。
有些时候,这心中多些牵绊,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多挨些时日。
躺在黄花梨大床上的张维贤,在听完张之极的话后,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笑意,尽管因为身体虚弱,使得他并不能坐起,或者做其他举动,但是熟悉张维贤的都能看出来,这一刻他张维贤是真的高兴。
“看来本公这一次,是无缘再见他赵宗武一面了。”意识轻摇脑袋,眼神迷离的盯着前方,张维贤自嘲着道:“不过这样也好,最后机会诛杀赵宗武的机会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他赵宗武能够成就今日的成果,又怎么可能会这般轻易的落套呢?如果说他赵宗武这一次这般轻易落套,那他绝不是赵宗武!”
在听完张之极的话后,躺在床上的张维贤,也说出了埋藏在心中很久的话。
其实他想做的这一切,远在宣府镇的赵宗武,这心中同样也一清二楚,毕竟这心中都是有野望的男人,彼此间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对方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张之极见自家父亲这般,忙上前宽慰道:“父亲您不必这般,就算是这一次不能解决赵宗武,那么我们以后还是有机会解决他的,成国公、平国公心中对于赵宗武,那同样也是恨之入骨的存在。”
看着宽慰自己的儿子,张维贤强撑着心神,道:“本公就当你是在宽慰本公吧,到了我们这样的境遇,有什么事情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既然已经是英国公府的世子,以后作为继承英国公爵位的存在,心神就不要像戏文中所描述的纨绔子弟一般,竟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来。”
张维贤的话,让在旁的张之极先是频频点头,接着又低下头聆听教诲,张维贤又道:“尽管说本公已经病重,但是这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皆掌握在本公心中,现在对我英国公府来说,是到了最关键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