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滑头鬼愿意赔钱,源岐月枝拿出另一张收银条,“按照这个单子赔款,现在……仅接受现金。”
收银条上显示的总金额不算贵,作为奴良组现任总长,算得上是豪气颇有家底,扫一眼就立刻答复。
伸手说:“双倍吧,但是要等我把她解决后再付款。”
作为妖怪出门谁会带现金在身上,而且还是为抓住面灵气,钱没有带妖怪带的不少。
所以他干脆的表示自己愿意赔付,甚至是双倍金额。
“不行,现在已经凌晨马上要接近一点,我得带东西回去,所以你们现在只有一个选项。”
源岐月枝身上有之前产屋敷给的黑卡自然不缺钱,但想着要重新返回市区找便利店再次购买物品,大包小包的根本无法一个人提完,就有股无名的怒火在心底滚滚燃烧。
所以她将两个方案,重新缩减成一个。
“啊,那就只有……抱歉了,”奴良陆生微抬下颚,一点都不想配合。
若是鸭舌帽女能够好好说话,他到能够接受对方的安排,然而奴良陆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听着她硬邦邦的强制性安排,怎么可能会同意。
花开院秀元:………别作死。
很想开口提醒奴良陆生,他觉得月姬大人身上的气场变了。
作为在地狱里也待了许久的亡灵,他听过些关于月姬的传闻,能够给上古怨灵消怨的存在怎么会弱到哪里去,特别是曾有幸见过其力量,感受过那种纯净之力的‘照拂’,从此对其气场变得敏感。
源岐月枝平和之时,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平和下来,但当她失落或者躁动起来,那些受到力量影响过的人也会隐约有所感应。
狐之助气炸了,“坏蛋妖怪!砸坏了月姬大人辛辛苦苦为大家准备的物质,还拒绝赔偿。”
被小狐狸骂坏妖怪,奴良陆生掏着耳朵,语气轻飘飘地说,“我说了要赔偿还是双倍,但是你家主人又不同意。”
“强词夺理,那你现在拿钱呀,”刨地,狐之助咬着牙,恨不得把滑头鬼的后脑勺长长的头发给咬缺了。
“你见过出门带现金的妖怪吗?”说得理直气壮,奴良陆生拿着弥弥切丸放在肩上,“小式神,等我们把那边那只妖怪解决了,再来讨论问题。”
他扭头望向花开院龙二,“喂,龙二带封印的东西了吗?”
花开院龙二,因为滑头鬼的语气不悦地将眉间的‘川’字加深,本就不喜妖怪的他是因为京都大战才对滑头鬼尽量保持无视的态度,刚想讽刺一两句让人烦躁的滑头鬼,转念想起家里才转醒的柚罗。
“嗯。”
捂脸,花开院秀元实在不敢去看源岐月枝的表情,家族里捂了将近八百年的秘密被正主发现,等会该怎么把关系撇清喃?
就说他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否认三连不知是否有效。
被无视掉,狐之助气得胸脯都鼓鼓的,就差没有立刻扑上去。
拦住炸毛的狐之助,源岐月枝面对着地上的狼藉,其实她可以选择现在立刻回去重新买好物质赶回本丸,完全不用在这里跟着滑头鬼他们耗下去,再加上花开院家之前因为花子的关系试图帮助过她。
算起来,也没有必要发火……。
无名的怒火再不断燃烧,舔食着心中每一个角落,从时政出来,理事长最后那句话还未彻底消失,她面对再次无法对系统出手开始变得心里有些失衡,那种恶心使得每一个毛孔都再不断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企图将掩藏在身体内最深处的浑浊消散。
唯一的好消息是起码有位了不起的前辈成功剥离过系统,只是那样的方法是现在自己无法使用的,她想得是用另一种方法获得与他们相同的
在时政被否决的消灭系统计划,让她再次回到对系统束手无策的地步,哪怕表现得不受影响,但是内心深处那种鼓动的火焰却在扩张。
再加上离开前理事长说得那句话……。
动摇着曾经坚定的想法。
任何表现出来的友好,是为了掩藏住关押在心底的猛兽,那些怨恨被缩紧箱子中,缠绕上一条又一条的铁链。
望着滑头鬼,源岐月枝想着‘就认认真真的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不好吗?’
面灵气失魂落魄,深陷在母亲大人不认自己的痛苦中,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奴良陆生决定未免夜长梦多,先擒拿住面灵气再说,与义兄‘鸩’进行鬼缠。
准备与花开院龙二和众多追随而来的妖怪们夹击面灵气,见她表现得失落宛如整个世界崩塌的模样。
最好的动手机会。
早早察觉滑头鬼与阴阳师的打算,然而面灵气此时是心如死灰,认为或许重新回到封印之中,眼前得噩梦就能彻底结束。
哎,可悲可叹凄凉的一生啊,比繁花更短暂,比野草更磨难,比浮萍更无倚,最后望向母亲大人在的位置。
再见,母亲大人。
就在面灵气闭眼,等待沾染上鸩羽毒的刀刃划过她的身体。
霎时,蓝色的花海铺满整个林间,幽蓝无比的光芒有星光点点飞起,摇曳的蓝色彼岸花盛开化作美不胜收诡异的美景。
从花海迅速分出数十条铁链,一条缠绕住高举的刀身,在它即将触碰到挡在面灵气面前的面具上时,成功制止住它接下来的动作。
鼻尖嗅到淡而清的花香,面灵气睁开眼,见到得是白色的身影挡在面前。
母亲大人?!您果然是爱着我的。
陷入花海中的妖怪无一幸免,皆被铁链缠身无法动弹。
“陆生大人!”
“总大将!!”
……
玉白色的手指抵住刀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