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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政东也知道这件事查到最后也只是到那位充当炮灰的副处长就会戛然而止了,那位副处长会把一切都死扛下来,甚至会不管自愿不自愿用“自杀”的方式永远不开口,但即便是查不到杨鹤鸣的真凭实据,所有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杨鹤鸣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不会进步,反而是政治生命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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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桌子放着一瓶绝对正宗的飞天茅台,桌上玲琅满目的都是山珍海味,但是就是这等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坐在桌上的两人几乎都没动筷子,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闷头喝酒。

曾怀德举起酒杯,“滋”一声又干了下去。

曾怀德对面,杨鹤鸣更是默默无语。他很少见到曾怀德这么沮丧和颓废的时候,而他自己此时的心情,用想死都无法形容,在杨鹤鸣想来,即便是不能争取到进一步,至少还是能立于不败之地,但原本是准备一招制敌于死地的绝杀,功败垂成不说,反而是结束自己政治生命的催命符。

更让他感到心里愧疚的是这样的事情不但意味着他政治生命彻底的终结,也会让曾系风口浪尖,会被遭到打压不说,就算想要和曾系结盟人家恐怕都还要考虑一二,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所做的,在别人看来并不是完全是他做的,这也给曾怀德带来了不少的困扰。

“怀德,除了无地自容,我实在找不出什么话来面对你。”

杨鹤鸣深深叹了口气。

曾怀德的心里也是实在不好受,真正被断去了左膀臂。甚至派系内的影响力都会随之受到打压。

杨鹤鸣这事将会是这些年来他遭遇的最惨痛的失败,但曾怀德并不觉得杨鹤鸣这么做事一无所获,这事要是成了,对陆政东的打击他信心也是同样巨大,利在险中求,若是按部就班,他是很难有机会赶超陆政东的,杨鹤鸣这么放手一搏其实是他最想干的,但是这种事他不能干。

愿赌服输,再悲悲戚戚的也没有用,还是得要想怎么挽回才是正经。

曾怀德毕竟是大家出来的,也在体制内打拼了这么久,知道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越是要显现出信心满怀的样子,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更不好带了……

曾怀德干了杯中酒摇摇头道: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时候天不假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事不能完全怪你。”

杨鹤鸣自责的道:

“还是我太急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