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吧,”一把利刃在手中渐渐凝聚成型,垂着头的男人哑着声道,“你们就只会这个套路,拿人的伤心事出来做恶心事,然后像个臭老鼠一样蹲在臭水沟里不出来。”

指尖被符箓灼伤的部分隐隐发痛,却让神志变得清醒起来。

陆探并没有多么想继续走这漫长的人生路,但是他一定要了却自己的心愿,才可以做出自私的决定。

手腕一动便划破幻象,身形的毁灭以及女人的凄惨叫声让周围再次陷入黑暗。一直制造噪音的收音机同一时间开始滚动磁带,放出来的却是最眷恋的音色,以及最恶毒的话——

“小探,你没了这身怨气,你什么也不是!!!”

……

陆探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轻轻抬起手腕,挥动利刃。

结界应声而碎,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再次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长长的走廊。走廊长而黑,就像他要走的路一样。

一个人要走完这条看不见尽头的漆□□路。

突然的,一股瘙痒惹上喉咙,剧烈的咳嗽声在黑暗中响起,黑夜吞噬了眼泪,肺部的疼痛让他站不稳身子。

陆探晃了晃,在吃掉周围仅存的怨气后,心中的恶意疯狂肆虐。

在他再一次砍碎心底的柔软时,现在是否只是一个人、是否走的是漆黑的、看不见尽头的路,好像也无所谓了。

……

另一边。

布着泥泞与蜘蛛网的地下室内,一位瘦弱的青年被绑在椅子上。他无助地睁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嘴里被塞入一团裹着血腥味的半截衣袖。

他不敢吵不敢闹,甚至连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嘴里的那截衣袖,是在他吵闹时,眼前这位曾经的“队友”砍下他的手臂,脱掉上面剩余的布料,然后塞进他嘴里的。

在剧烈的疼痛与挣扎中,他只能堪堪睁着眼,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