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知景的问题不大,远远不到精神障碍的程度,但他还是在白艾泽的要求下,定期来诊疗室接受治疗。
白知景不排斥心理医生,在他看来看病就是坐下来听听音乐聊聊天,加上心理医生温温柔柔的,说话声音也好听,他反而还挺喜欢来这儿的。
又这么过了小半个月,爷半夜突发呼吸衰竭,进了一趟手术室,险些出不来。
医生递过来病危通知书,问谁是家属,赶快来签个字。
“我是。”应许沉声说道。
比起蜷缩在木凳上六神无主的应英姿,应许显得非常镇静,甚至还可以沉着地嘱咐医生爷对哪些药物过敏。
医生似乎也没有见过生死面前如此理智的家属,有些诧异地看了应许一眼。
白知景差点儿也被应许这副波澜不惊的外表骗了。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通知书,揭开笔帽,在签名处写下了“应”字的第一笔,一个点却迟迟落不下去。
白知景这才发现,应许握笔的手正在微微颤抖,指尖用力按着笔杆,泛出了骇人的青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