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放低了声音:“和人打架了。”
“谁。”
“不认识,一红毛扫把。”
袁木知道他还要问,接着说,“抢我钱,我不给,把他揍晕了,他小弟就都来揍我。”
裘榆想起昨天的雨夜,难怪那么晚才等到人。
那个时候袁木的手就断了,他没看出来。
“现在疼不疼?”
袁木又看他了,裘榆迎上去,逼得他的目光立马滑走。
“我只跟你说了,你别跟袁茶和我妈聊。”
“我上哪儿跟她们聊。”
裘榆说,“还有,为什么不让她帮忙,一没发烧二手脚健全,给切个葱能累死她吗。”
在“关你屁事”和“和你没关系”之间,袁木选了句较礼貌的。
厨房不宽,天花板也低,此刻没开窗,一句话讲完了,剩嗡嗡的余音盘旋几秒,显得袁木的语调很空旷无情。
滤出的第一锅水是红的,肉渣从指缝漏走,血色的漩涡缓缓逃去碗池中央的洞底,裘榆从喉咙里哼出一声笑:“哥哥当得不赖。”
“裘榆。”
袁木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