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儿子关心自己,大牛有些激动地道:“没事了,就是脱节了,我上回去就不痛了。”
吉盛天听了心里想着还好没事,不然又是个拖累,只是自己这身体却是麻烦。原来他在这片刻之间已探得自己因强提真气而受了极重的内伤,丹田内空空如也,连凝聚内力也做不到。好在崔胜早有预料,在撤离之前将大量治内外伤的药各人都分发了一份,衣襟前有硬物感,该是没有在打斗中丢失,可他四肢无力,手抖了几抖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无奈之余只好出声求助:“我怀里有药,你拿小瓶的喂我吃两颗。”
“喔。”大牛应了一声,当下便将手从他领口伸进去摸,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一下探到吉盛天胸前的剑伤,痛得他“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大牛更是吓了一跳,急道:“怎么了?弄痛你了吗?啊,是了,你胸口有伤,我真该死!”他懊悔得要命,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可是怕再弄痛了儿子,手顿在那里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竟然急得掉下眼泪来。
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吉盛天怔了怔方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心里有种被人揪起的感觉,皱了皱眉,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右边一点,快拿,想害死我啊?”
“嗯。”大牛听他这么一说,不敢怠慢,小心地避开方才那处往右边探去,果然触到了硬物,凭手感可知是一大一小两个瓷瓶,如儿子说的取了小瓶倒出两颗药丸喂进他嘴里。
崔胜配的药不仅苦涩且个头不小,吉盛天现在口干舌燥,要他就这样咽下去非得难受死不可,眉头不由地又皱成了一团,道:“有没有水?”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白问了,这贮菜的地窖哪里去找水?正犹豫着要不要嚼碎了硬吞下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个温热的物体附了上来,紧跟着就有少许液体滑进了嘴里,顿时如获至宝,赶紧就着将药丸咽了下去,意犹未尽之间那温热的东西却往后退去,他哪里肯,凑上去衔住狂吸猛啃。吉盛天这时已经猜到了方才是他那冒牌老爹以嘴喂他口水,说来他和这男人在床上翻滚了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接过吻,这时意外地不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有一种全新的感觉。男人的嘴间温软温热,舌头害羞地左躲右藏,害他总抓不住,脑袋也拼命后仰,想要逃开去,他顿时恼了,低喝道:“别动。”
大牛向来怕这个儿子,当下真的不敢动了,僵着身子任他在自己嘴上又啃又咬,还过份地把舌头伸过来纠着他的一起翻滚。一开始他还有些不适,慢慢地就有一种酥软的感觉自己口中升起,竟然顺着儿子的动作开始回应起来,那种美好的感觉也愈盛,脑中顿时化成了一团浆糊,双臂下意识地用力,却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闷哼,却是吉盛天被他勒到了伤口忍不住叫出了声,脑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慌忙松开了手,急急追问道:“小天,没事吧?对,对不起啊——”懊恼地晃晃头,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就跟着儿子一起胡闹呢?“都是我不好,你还痛不痛?”
吉盛天自食恶果,也只好在心里苦笑了。这时感觉到方才吃下腹的药丸在体内化了开来,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便道:“我没事,你再把大瓶里面的药粉洒些在我胸前的伤口上。”
大牛听话地照做,只是黑暗之中看不到他具体伤在哪里,不免浪费了许多好药。
其实吉盛天身上还有多处细伤,只是都不太严重,血也早就止了,他也不在意,又道:“你扶我起来像我以前练功的样子坐好了。”
大牛照儿子所说的将他扶了起来,摆成盘腿而坐的姿式。
崔胜医术高深,他配的药也极为管用,吉盛天感觉体力回复了那么一点点,虽然还不能有大的动作,但稍微调整下姿式还是可以的,当下按《至阳诀》的姿式坐好,却没有立即入定,而是对担忧地扶着自己的男人道:“我自己坐得稳了,你不用扶着。”
“喔——”大牛虽然还有些担心,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松了手,凭感觉知道儿子果然坐得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退了开去。
吉盛天道:“我现在要疗内伤,时间到了自然会醒来,你在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我。”末了想了想,又道,“你也别乱跑,被人抓去的话我现在可没力气去救你。”
大牛听话地点点头,随后想到黑暗中儿子看不见,忙道:“知道了。”
吉盛天知道他向来不敢违背自己的话,这才满意地闭眼行功。
大牛过了半晌也没有再听到儿子的动静,知道他又像以前练功一样不知道外面的事了,想到他之前受了伤居然动也不能动一下,心里很是担心,又想自己怎么这么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小天,脑中各种思绪翻腾,一时傻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