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想了又想,只好硬着头皮蒸了馒头。
左右也算有主食吃,旬二要念叨就念叨吧。
馒头慢慢蒸熟,面食的香气飘荡出来。这客栈不愧是破,不隔音就算了,还不隔味。余沙一进门闹出那些动静的时候关澜就醒了,他睡了一天,临睡前馒头也才啃了一口。此刻饥肠辘辘,正想着弄些吃的,就闻见这股香味。
他翻身下床,还穿着里衣就往外走。走廊一片漆黑,只有楼下大厅还亮着些光。他便顺着楼梯下去,正巧和坐在大厅里做活的旬二撞上了。
旬二看着这人下来,纵然今天远远的瞧了一眼,此刻还是被惊艳到了。
老话常说灯下看美人。如今就这这盏烛火,关澜的眉眼被衬托的更加温和,去了三分男性骨骼的生硬,变得更加柔美了起来。
而若是从关澜的眼睛看,却该是要被吓坏才对。
那是一张布满了如蛛网般疤痕的脸。
烛火将旬二的脸照得分明,纵横全脸的伤疤在黑暗的对比下显得更加立体。那伤痕极其细密,一道叠着一道,密密麻麻地把整张脸变得可怖非常,第一眼甚至认不清五官的方位。
关澜心理素质倒是好,骤然看见这样一张脸也没被吓到,只是在想怪不得这姑娘白日来送水要躲起来。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会儿的功夫又愿意出来了。
他二人在这里互相打量,余沙的馒头也蒸好了。端着出了厨房门,就看到大厅中这诡异的一幕。
关澜和旬二,一坐一立,听到动静都回头来看他。这昏暗烛光下,一个美的朦胧,一个丑的清晰,实在是太有冲击力。
余沙整个个人都僵了一瞬,心说虽然这情况大抵是他搞出来的,怎么好像在场被吓到的只有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