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毫无根据地信赖另一个人的体验,即使放宽到他目前为止全部的人生,也是第一次。以至于他十分不习惯,装了片刻,听着外袍外面余望陵的步步紧逼就想出声然后挡着关澜,换个人来面对余望陵。
他同余望陵一道长大,知道这个人心思诡谲,关澜这涉世未深的傻子,说不定三言两语就吃了亏。到时候不要说保全两个人,怕是还要陪他一起去死牢走一遭。
余沙不知道关澜准备怎么抗下这件事,基本在他看来不太可能,何况关澜现在一直一言不发。实在不像是掉下来之前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被这阵凝滞的情绪实在是逼得受不了了,正准备开口,关澜却把他抱得更紧,说话。
“不行。”他言简意赅。
余望陵自然领会了他话里的意思,笑道:“关公子,这又是怎么个说法啊?”
“他是我这边的人。”关澜说,“他担心我才夜闯金盏阁,这件事我可以道歉,但是你们是不是也该反思一下自己的安防问题。”
余望陵:“……”
余沙:……可以
余望陵闻言,无语了会儿竟然又笑了起来,面上更亲切了些,开口:“……既如此,也该让我们看看这位的相貌吧。不然就凭关公子一张嘴。如何让人信服?”
关澜迟疑都没迟疑,直接开口:“不能看。”
余望陵微微讶然:“这又是为何,若是没有什么理由,我只能认为少侠是在包庇贼人。到时公子便不是客人,该和这位贼人一般,是阶下囚了。”
余沙听着话赶话说到这里,内心叹了口气,心说关澜大概也只认为这样能骗过余望陵,或是多骗半日一日的空隙也好。可别说是余望陵了,就算是个普通的外门管事也未必能听信这种话,怕是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