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未知的恐惧,最是磋磨人的心神。
于穆表情复杂的看着场中伤痕累累的魔族,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又松开。
一旁的姜善若瞧见后,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傻小子,收起你的同情心,他们可是杀死你师兄师弟的罪魁祸首。”
于穆眼眶微红,好半晌才道:“师傅该是比我清楚,送师兄弟上战场的是何人?若没有战争便不会有杀戮,大家都没得选!”
“你!”姜善若气得吹胡子瞪眼,压低声音说:“小祖宗你可闭嘴吧,这话在自己家说说就罢了,这里可是星阑宗,仙监使还在那呢。”
于穆顺着他的视线轻轻扫了一眼宋青云,后者正冷眼觑着台下的魔族,眼神中蓄满了轻贱。
“就算他们有罪,给他们一个了结便可,根本犯不上如此。”于穆的声音低低的,似隐忍又似发泄。
“这还不是为了早日荡平魔域,还仙界一个纯净无暇的太平盛世,在大义面前任何的私欲都要让步!”姜善若借机敲打他。
于穆不再争辩,只淡淡的笑了笑,眼含讥讽。
很快,姬忧儿来了,刚踏进演武场,视线就被场中的魔族给吸引了。
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身上到处充斥着刑具造成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而有的却还往外冒血珠。
他们全都被缚魂索捆着,白色灵力不断烧灼着身体,跪在地上的身子隐隐颤抖,体内的魔魄已经奄奄一息,他们将痛楚和屈辱统统化作愤怒眼神,直勾勾的瞪着看台上的人。
姬忧儿的脚步有了些许迟疑,被顾言川识破身份的恐惧再次泛上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