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搓了搓,没有半分暖热,他泄气了,支着下巴看着他们费劲地拖车轮。

那么坐着坐着便有些困倦。

风吹着草亭子吱呀作响,柏砚眼皮子忽然一跳,他顿觉不妙。不等他反应过来,伴随着一股裹挟而来的厉风,耳畔一道惊怒的叱责,“待在这儿想死吗?!”

下一刻腰际一疼,柏砚被揽过去,下巴不知磕在了哪儿,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嘭!”这声音先占了他的心神,方才他待着的草亭子塌了。

“日日都找死,你是生怕留个全尸是吗?!”萧九秦的声音狠厉,捏得他腰都快碎了。柏砚抽了抽鼻子,“那不是运气好,次次都有你搭救么,说明我命不该绝。”

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但柏砚这家伙就是不想让萧九秦好过,总要那么刺上他一刺。

萧九秦却不一样了,他听着柏砚声音不对,空出一只手扣住柏砚的下巴一抬,然后就见“小白杨”眼泪汪汪的,眉头轻蹙着一副受了风吹雨打的凄惨样。

忽然,心里的怒气就消了,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萧九秦狠狠抹去柏砚眼角的水珠子,粗声粗气教训道,“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似的,总爱挂着泪珠子,不嫌丢人!”

话里的嫌弃几乎凝成实质,但心头软成一片,原本只是抹眼泪的动作也拖拖拉拉起来,粗粝的指腹刮得柏砚精细的皮肤红了一块,反倒看起来更添了一份可怜气。

“我不怕丢人,反正名声已经臭了,虱子多了不怕痒么!”柏砚故意道,一边小心往萧九秦面上瞟。

其实他还生气呢,那日萧九秦的话太伤人了,记仇记到现在也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