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身边再无人,柏砚找了凳子坐下,萧九秦觑着他的脸色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 ”柏砚盯着某一处,“宋榷他会来郢都吗?”

“若是为曾玄,我觉得他会来。”萧九秦说得斩钉截铁,柏砚抬眸,“这么确定?”

“虽说与他们二人相处不多,但是宋榷这人对曾玄应当是真心,再说,你觉得依着那人的城府,会给曾玄逃跑的机会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柏砚看着萧九秦,“他是想放曾玄离开霄阳府。”

“是这样,否则在曾玄来找你的路上,他只身一人,你觉得宋榷能抓不到他吗?”

“可是这样他又是为什么呢?”

“谁知道。”萧九秦走过去捏了捏柏砚冰凉的手指,叹气,“你别总是顾着这个顾着那个,单单不将你的身子放在眼里,这才喝了几次药,好不容易见了些起色,你又自己糟践自己的身子。”

“哪有你说得那样严重。”柏砚撇嘴。

萧九秦拗不过他,又不忍心唠叨,最后还是将人送到后院一处干净的厢房,“曾玄沐浴之后还要用些东西,现下四处都是探子,今夜便先留在这儿,待明日天气转好,午前赶回去就好了。”

说来也是无奈,先前皇帝好不容易重新开了朝,可没两天,又开始罢朝,底下大臣一个个将奏折递进去,至于到底是皇帝看的还是怀淳看的,这就不好说了。

眼看着临近年关,柏砚身子好了不少,他与曾玄说了不少,二人几乎日日在一块,倒是萧九秦这厮,自那日一早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曾玄与柏砚待得久了,说起话来也不那样客气了,他见柏砚恹恹的,便忍不住打趣了两句,“你这两日茶不思饭不想的,是惦记那位侯爷了吗?”

其实就是调侃,也是为了让柏砚心开些,奈何他还的确说到了柏砚心上。

加之柏砚素来不懂什么叫“羞赧”,便听他说,“惦记了无用,人也感受不到我的急躁,所以我只能凄凄惨惨戚戚的在这儿埋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