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溪攥住顾厌的手,那只手动作微滞,旋即攀附上来,反手握了上去,五指相交,竟是做出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季远溪心头微微一颤,想缩回手却被对方强硬的桎梏住了。

喉头轻动,季远溪被掌心传来微凉的感觉弄的心神不灵,他怕被在场的人发现,嘴里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好不让其他人在无意间留意到那桌底下的深刻纠缠。

于是季远溪缓缓开口道:“方才一事是你家小师妹的错,为何还要我师尊出口道歉?这无论如何都不合情理吧,即便你们想上我们宗门讨个说法求个解释,到时候怕也得不到你们想听见的回答。”

顾厌淡淡道:“无需同他们多言。”

程怜珊见季远溪一开口她看上的人就愿意说话了,虽知对方是师徒关系,但心中依旧涌上无边的酸涩和嫉妒。

仗着师兄和沧海宗的庇佑,程怜珊咬着一口银牙,不服输般开口:“我就叫了怎么了,相公相公相公,不是我相公说我可以随便叫的吗?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听所以就叫了,这有什么关系吗?我不管,他就是我的相公,我还就非要叫他相公不可了。”

季远溪:“……”

这。

是个狠人。

果然人一想要作死,任谁也拦不住。

救不了救不了。

季远溪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的作死同眼前这人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至少他作了一下后懂得道歉和苟,不像程怜珊,在作死的路上一根筋自以为是的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