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转高,大中午晒得人挥汗如雨,砖头瓦片跪着终于有人熬不住了,姜丽楼的大丫头素月身子一歪,晕在地上。几个老嬷冷眼看着,立刻舀水泼了过去,将她弄醒。
薛焘冷冷一笑:“扶她起来,接着跪。”
素月实在跪得怕了,加上听说主子竟被王妃杀死,王爷又保了王妃,府里一晚上就变了天。如今没人给撑腰,明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好下场,但至少不会再这般难耐。
“王爷,我说!王妃实在是个委屈的,侧妃实在是个恶毒的,小世子的事,是侧妃造的孽!”
“接着说。”
薛焘神色淡淡的,用茶盅盖儿拂了拂茶水。
已经开口,就再没什么忌讳,素月瑟瑟在那里道:
“从王爷冷落了王妃,娶了侧妃进门后,侧妃就满心想要王妃之位!但王妃虽然被冷落,到底还是一府主子,又有嫡子,王爷不松口,侧妃也只能做梦了。”
“但侧妃一直心有不甘,就拿了金珠细软要我们奴婢帮她做事。我们也是知道好歹的,一开始都死活不肯,可是侧妃心里恶毒,就胁迫了我们家人,要我们帮她做事啊,王爷!”
薛焘一挑眉,嘲笑地道:
“你们都是家生子儿,世世代代跟着这秦王府。家里的人,无不是我薛焘的奴婢,是秦王府的奴婢——真的会被一个外来的女人胁迫?凭她何德何能胁迫得了你们!必是她许了好处,做奴婢的又不忠心。”
素月怯怯地低下头去,老嬷喝一声:
“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