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怔了怔,没想到薛焘会说这些。
“奴婢……奴婢也不太知道。奴婢发誓一辈子跟随小姐,不想成婚,也不懂这些。”
薛焘苦笑:“是了。”
他薛焘竟也有一天,要和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起这些。
“可锦衣玉食的生活,究竟有什么不满意?只为了本王不再倾心于她?但本王也从未有意苛待。”
菱角喏喏: “那些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小姐总是和我说,她心里苦。心里苦,就食不甘味。”
薛焘紧紧蹙着眉:“本王究竟是王爷。过去十几年,想要的,从来都能得到。妻妾相合,也是天下常事。可偏这一样,老天爷不给我。我以为我得到了,却只是个空壳,她反抗不了,就在心里放弃了我。本王是王爷啊,难道这真的不可以么?”
菱角定定地看着薛焘,很是诚恳。
“菱角不知道别家女子,但小姐绝对无法接受!王爷难道忘记了昔年成婚时,与小姐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小姐一直记得,还曾和奴婢感激过您所给她的幸福。”
“小姐执着,所以会一直当真;小姐性烈,容忍不了诺言消逝;但小姐又隐忍,因此您违背了她也自己咽下苦果,如果没有后来种种,想必她也不会有如今激愤……”
薛焘神色不明,“如果我真的保护了她尊重了她,她便还会爱我?”
菱角一愣,低下头去:“大概……也不会了。”
两个人静了许久,薛焘怔怔。
“所以,娶了姜丽楼,便是我第一次伤了她的心?”
菱角一咬牙,摇摇头。
“王爷恕罪,其实不是的。”
薛焘奇怪地看着菱角:“那是什么?”
他隐隐有了感觉,却不想承认。
菱角磕头道: “小姐刚生了小世子那会儿,身上难受,小世子又爱哭,王爷却讨厌哭声不常来。那时候王妃就很伤心了,说自己生下孩子变丑,竟然也会色衰爱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