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悦脚趾蜷缩,耳尖唰的一下红了,下意识地想伸手扯下去,虞逻摁住她手,淡淡道:“我没穿过,是新袜子,晚上风寒,你不能光脚睡。”

话音入耳,舒明悦的脸颊一寸一寸变烫,连忙解释,“我、我不是……”

嫌弃二字还没说话口,虞逻拍了拍她肩膀,把自己的外衫盖在她身上,轻描淡写道:“睡觉吧。”

舒明悦话音一堵,心中却慢慢松一口气。

他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明明前些天,他还眉眼僵硬冷漠,古怪地和她说话。

虞逻盯着她娇小的身体,喉咙极为轻缓地滚了下,克制着转过身,将帐子内的烛灯缓缓吹灭,只留下微弱的一盏。

舒明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神安定,慢慢闭上眼,连日来的疲惫在这一刻终于得以松懈,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中。

然而外面的事情还没结束。

虞逻神色阴沉,掀开帐子走出去,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立刻铺面而来,四下尸身横卧,被一具一具抬走。

除了已经伏诛的歹徒,还余下了几个活口,只等审问完便砍掉脑袋。

子善余光瞥见虞逻出来,立刻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神色懊恼地告罪道:“属下无能,让领首带着三人跑了。”

方才两方厮杀正烈,一不留神便叫领首带人骑马冲出包围,此处地势平坦开阔,再往后便是连绵山脉,只消几息的功夫就彻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