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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也到了收网的时候了。你且带人去盯住姬倾,一旦他找到那些行踪诡秘的鬼虏人,你们便出手拦截,务必要护着鬼虏人、带着假的军防图离开大胤,西境换帅便指日可待。

“另外暗地里给本王查,那位大人究竟借宋培然的手做了什么,本王也想一窥秘密。”

曹蓬山低伏着道了“是”,复又向他禀报:

“殿下,姬倾应当暂时不会再插手我们的大业了。小的方才回王府,没多久就听闻提督府急召了好几位太医,说是姬倾怒血攻心、旧病犯了,怕是要卧床一些时日。”

青年的胸膛狂妄地震动起来,他淋漓的大笑激荡在大殿里。像是听了个笑话,那散漫低冷的声音里全是嘲讽:

“卧病?姬倾?那阉人未免太小瞧本王了,区区一个苦肉计,就以为本王会挪开眼睛,由着他在提督府暗度陈仓?”

他的声音猛地冷下来,笑声骤然收起、便渗出盘蛇似的隐秘阴狠:

“给本王加派人手,一瞬不瞬地盯紧了姬倾。本王倒要看看,他和弘王那个死人堆里打滚的女儿,要耍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伎俩!”

曹蓬山静静地道了“是”,耳边响起冷铁摩擦过血肉的簌簌声。低伏的视线里,柳枝一样玉臂划过黑暗,重重砸在冷硬的铁笼子上,发出空旷的哐当声。

青年笑得灿烂,亲昵地唤:“迦梨,出来。”

那雪白手臂便被迅速拖进了影子里,接着,是令人胆颤的贪婪吞咽声。

青年畅快地笑起来,提着那鲜血淅沥的长刀,摇曳着衣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