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芝说完起身,擦了把眼泪道:“我该走了,不能叫他看见我……沈姑娘要见他,在这等就好,等他回来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荧不知道自己一个人靠着树立了多久,直到肩膀发梢落满了花瓣,她才慢悠悠朝门口走。
心中似被一块石头堵着,让她喘不过气,傅云芝为他做的这些,他真的毫不知情?或者,是默认了,作为她的救命恩人理所应当享受她的报答?
傅云芝知道她是谁,在面对她时也不见丝毫慌乱内疚,似乎自己已经为婢为妾了,他们二人既如此自得其所,那她又算什么。
她忽然就明白了,虽然镇上人对陈休传言不善,百姓也对他敬而畏之,可老陈头是不缺女人的,只要他想,有的是女子为他痴迷不已。
还是尽快把钱还清,把干系撇清,他们终究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
迈出门槛,沈荧失魂落魄刚走两步,忽听见不远处传来汪汪叫声,回头一看,一只瘸了腿的老狗正可怜巴巴的蹲在不远处,盯着她先前挂在门上的那挂肋排看,她挂的很高,而它受了伤,无法跳起来,只能干看着。
沈荧不知是赌气还是怎地,忽然就将肋排摘下,丢给了等候多时的老狗,看着它欣喜若狂的叼着肉一瘸一拐跑远的模样,心中的郁闷却丝毫不减。
独自走在街上,她思绪惘然,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她不能去衙门,不想回家,也不想打扰欣儿,就自己漫无目地,宛如丢了魂似的走。
“沈姑娘。”
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声音颇为熟悉,她停步回头,看到单致远正摇着一把折扇立在附近檐下,正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