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弄着茶具,一个人更显无赖。
也听说过男人趁着发妻怀孕胡混的事情,不想此生竟也叫我撞见。
其实上次在元默的钱别宴上看见红玉,我就知道她对他的心思。那时长安的郊外,她那一身朱红的披风。她看了我一眼。我从那一眼里就知道,她对他,有情。
我就是知道,这是直觉。
好像我从来没刻意想瞒着我跟崔清的事情,就好像他没有刻意瞒着他跟红玉的事情一样。一切似乎都那么坦坦荡荡,一切似乎又都那么难以启齿。
红玉。
这女人啊!
我记得当时她的眼神,那样真诚,那样动人。
我们都是这世上奇怪的女人哪。
有很多的情谊是说不清的,比如惺惺相惜。
说起来何其虚伪,好在这种话,我一辈子也没有跟别人说起的必要。
她当时那样虚弱,虚弱到不用任何语言就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一个女人,行将死去的女人,想在最后的时光里跟自己的情郎在一起,不管这世上其它的人,其它的言语。
我若是有那个勇气,现在就不是在这儿了。
对啊,我是怎么在这儿的?
红玉。
这女人啊!
我敬佩她,因为她敢去追求自己的情郎,不管千山万水;我不喜欢她,因为他的情郎,是我的丈夫,尽管我是被迫嫁给他的。
我们都是这世上奇怪的女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