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书法一绝,尚不用,又岂能给我?”
“若我年少时得到,用来静心习字也好。只是这几年心思劳动,没多少静心写字的时间,纵使偶尔为之,时间所限,也寥寥几字而已。看见墨砚,徒增烦恼而已。你要拿去画画习字,再好不过了——我知道你也开始练王字的。”
我一笑:“浴儿都会了,我难道还不懂?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便拿去用了。横竖可用百年,我用五十年,你用五十年,等我们七八十岁了,颤颤巍巍拿不动笔了,也恰好用完。”
他的手在我胸房揉了揉,不说话,
我闭上眼,正要睡一会儿。
他忽然道:“我既送你东西了,你昨天画的那幅鸟雀图,我很喜欢。送给我如何?”
“昨天一时兴起而已,不是什么大作。你喜欢什么?”
“一只小雀在丝细般的枝条上憩息,却有轻盈怡然之态;背后之宫殿屋瓦鳞鳞,天高云飘,风过叶摇,整齐肃穆与自然悠远皆有。我喜欢那画的自在自得之感。”
我笑道:“亏得我昨天见了这么一副景象,献丑了。”
“那说好了送我。我将它裱在屏风上,累时看看,也解乏。”
“那可不行。文臣们瞧见了,还不笑话我?”复又想了想,笑道:“也没什么,我不落款就成。”
他将我一揽:“那就说好了——我们睡一会儿吧。”
天近黑,我们才回到宫中。
次日启程回京。浴儿两个月没有见到我,分外粘人。先帝周祭到来,他又忙了几天,正值望日大朝,他下朝后,脸色有些发青。
“无妨,连日睡得不甚踏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