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随随便便地死。

既得命运厚待,还能回来,不论未来如何,前途怎样,只要还有人珍重在意,只要还有一口念念不忘的滋味,就值得好好活着。

本就是这样简单的事啊。

再说,他实实在在地去做了一百年的温祝余,试镜总还是要去的。

只不过,他如今的心性已不同一百年前,心中早已没了多年不得志的怨愤难平,对于结果,也不像从前一般看重了。

从今以后,他尽他的人事,就让天命的,归天命。

他微微一笑,叉了一块桂花年糕送出口中,望着窗外漫漫风雪,靠着车窗阖上了眼睛。

第2章

午夜十一点三十分。

飞机并未延误,而是准时在首都国际机场落地了。

一月的北京夜晚的温度超过了零下十度,温涯穿着黑色长款连帽羽绒服,还是呛了风,上了摆渡车还一直断断续续地咳嗽,咳得眼泪都沁了出来。

半小时后,他拖着行李站在出港大厅,看着络绎不绝的旅客,忽然生出一种犹如隔世之感。

手机嗡嗡涌进几条新消息,他解锁,瞄了一眼——是自己经纪人张才俊,几条都是长语音。

出港大厅吵闹,他避到角落去听,也只能听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