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疼?”

牧野放下筷子,眉毛拧了起来,站起身把他的饭端走,又去叫夏夏买细面,问:“药带了吗?”

温涯说:“带了。不疼,就是不太饿,没事,你别紧张。”

牧野却坚持说:“按时吃饭。明天带你去体检,早上要空腹,今晚必须吃一点。”

温涯好笑道:“我是打算去体检的,不过明天你难得休息,干嘛往医院跑?回头我自己抽一天过去就行了。又不是小朋友,不用你跟着。”

牧野道:“我不放心。”

温涯投降了。他想起前生被他捡回血煞宫那段时日,不得不叫长风亲眼看着他秋叶一样日渐衰败干枯,直到最后死亡,想起他不知上天入地从哪里寻来的那些续命灵药,心中有愧,也只有投降的份。

第二天早上六点,他被薅起来上车,一路睡到杭州,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

他早上血糖低,偏偏今天不能喝葡萄糖或是吃饭,掌心有些出汗,心跳也快,睡得不好,乱七八糟地做了几个梦,醒来时不怎么有精神的样子。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没底,脑袋里已经思维发散地想到了前天sharon祝他长命百岁充满了fg的气息,大舅当初得的病也不知道会不会家族遗传,要是这辈子也活不久牧野该怎么办呢?他是为了见他才活这一世,虽然还有亲人朋友在,也有工作要做,可是这些真的可以支撑他好好过完今生吗?就算是今生过完了,今后又该怎么办——

他给自己摸了摸脉,左手摸完了右手,又换右手摸左手,好像还是那样,也没有觉得比先前更坏,虽然长命百岁任重道远,但也不至于忽然就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