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笑着说:“最近看看eenie,总是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想起你刚刚生下来那会儿。”

“以前好像都没有跟你讲过,你生下来那天真是把我吓死了——那天晚上我刚刚进医院,时间已经很晚了,自己也没什么感觉,原本以为要等第二天才生,结果临到半夜,胎心监护一直嘀嘀嘀报警,医生说你被脐带缠住,缺氧窒息,只好赶快推手术室,把你剖出来。”

“医生把你抱过来给我看,麻醉师说,快十二点了,缝针还要一个小时,干脆给我加点药,让我直接睡过去算了,我就怕不盯着医生不好好给我缝针,缝得不平整疤痕很难去掉的——”

牧野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问:“快十二点?”

江盈随口说:“对,其实你的生日应该往前推一天,不过那天阴历带四,不大好,不吉利,我还是喜欢廿五。”

牧野点了点头,忘了手里打好的抹茶用的是沸水,凑近唇边喝了一口冷静,火辣辣的疼便从口腔一直烧到喉管,一路烧到胸口,却从疼里生出一种异样的快意。

九月廿五。

天生孤剋,刑伤所爱,则灾厄可折。

九月廿四。

去他妈的天生孤剋。

世上没有比这天更好的日子了。

温涯打包好第一个行李箱时才刚刚过十二点半,门口有人敲门,他还只当是牧野回来,忘了带房卡。

他答应了一声“来了”,过去开门才发觉门外站着sharon,他有些意外,初时只道是活检出了结果,不过想想怎么也不会这样快,随即便反应过来多半是她怕牧野一个人疲劳驾驶,所以一路从上海陪了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