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张纸上写得不是别的,正是她左洺月的家世来历,详详细细地写明她父母的出身、她家亲属关系以及她如何被发配至此地。
汤若松耐心等她读完,才蹲在她的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如今你只是一个官奴,若没有爷的抬举,早晚都是被送到军营里当营妓的下场。你这可人的小模样,怕是应付不了那群豺狼虎豹般的士兵。”
洺月睁眼开着他,耳中听着他的威胁,心中却跟明镜一样,明白自己对抗不了他。
“今儿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你给我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收收,等我打完仗回来,就跟沅娘讨你过来,这几天你就给我在房里老实呆着。”汤若松见要挟的目的达到,不想将她逼哭,惹得他厌烦。
“奴婢晓得了。”洺月侧脸避开他的手,垂首服软。
因为她刚刚听到他说要去打仗,这就意味着他要离府几日,正好可以给她一个回旋的机会。
汤若松见她低了头,自然气顺不少,本想扶她起来,却见她手腕处一道红肿,应是他刚才用力过猛伤了她。
他扭身到多宝阁里拿了一瓶药膏,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榻上,打开瓶塞,亲自给她上药。
洺月第一次与男人挨得如此亲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熏香味道,他的手指十分粗糙,动作也略有些粗鲁,可那药膏却是触感冰凉,抹上去之后,手腕的伤处不再那么灼痛。
洺月把身子向里微微靠去,想离他远一些,可他反而跟着靠了过来,让她避无可避。
“虽然你爹以前只是个五品官,你也算是官家小姐,好好跟着爷,保你再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何必自甘下贱,一心想做奴才。”他一边在她伤处涂抹,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