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月不好再拒绝,微微颔首应了。府尹夫人见她气色虚弱,有眼色的先告辞,临行前吩咐丫鬟伺候她沐浴。
折腾了大半夜,洺月只觉身心憔悴,浑身黏腻腻的,正好想沐浴爽快一下。她避开脖子上的伤,在丫鬟的协助下洗完全身,换上干净的轻纱衣裙。
摘下脖子上的小马吊坠,收到首饰匣下方的抽屉阁里,这伴随多年的护身符才不想给汤若松看到,做完这些她直接躺到里间的卧床上,也不等汤若松,独自昏昏睡去。
汤若松忙完军务,回来看到就是这一幕——洺月蜷缩着身子沉睡在床上,秀眉微微颦起。
他拿着烛台,凑到她身边照了照,见脖颈处的伤口未在出血,才将烛台放好,去后面擦了擦身子,上床将胳臂搭在她的腰身处,一股子幽香扑鼻而来。
隔了好几个月,终于可把她再度搂在怀中睡觉,他此刻不由一阵舒心。佳人在怀,他思忖这次她私逃的事就不追究了,还是赶紧让她怀上孩子才是正经,有了孩子她就没那么多花花心思。
前一夜二人都有些疲惫,第二日睡到快正午才醒过来,早有人将饭菜预备好,洺月一看桌上摆着梅干菜焖肉、糟青鱼干、清汤越鸡、醉河虾和莼菜汤,还有一壶绍兴黄酒,都是本地的名菜。
她不喜吃太多荤食,只吃了鱼干,刚要去夹河虾,却被汤若松一筷子挡住,“你伤口还未好,少吃些发物,多吃几块鸡肉就好。”
说完他夹了一块鸡,蘸了蘸酱油制成的调料,放入她的碟中。
洺月一向不喜欢重口味的东西,好好的清汤鸡肉楞是被他蘸成浓咸味道,她皱着眉拿起筷子放到嘴边,只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汤若松各种菜都吃了不少,又喝了一杯酒,才状似无意地道:“一会儿你领爷去那间糖品铺子看看,爷早就打听过了,那铺子虽说写着顾娘子的名,但实际上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