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以前在凉州踹布坊时,女工一旦生病发热,陈婆子有时懒得请大夫,就让红霞去采些草药给喂下去,有时效果还是不错的。
如今这种情况,也只能寻点草药应急,好在她跟着红霞一起采过,还能识别出它们的样子。
她将汤若松放在地上,附在他耳边柔声道:“大爷,我去给你采草药,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似乎听到了她的说话,发出嗯嗯的鼻音。
洺月点起火折子,小心避开刚才撒下的钉子,沿着那些树木的根部寻找合适的草药。
好在她今晚运气不错,不一会儿就找到了一丛荆芥,她连忙拔起几根,将上面的土抖干净。
可惜没有水和碗,根本无法熬药,她只好返回汤若松身边,将荆芥掰成一小截一小截的,然后在嘴里嚼碎,喂到了他口中。
汤若松即便意识不清,但也受不了那股土腥味,排斥着不想服用。
洺月掰开他的嘴,乞求道:“我求你,快点吃下去,吃下去你就不会再发热了。”
她的声音慢慢有了哭腔,他好像感知到她的慌乱与不安,终于乖乖地将草药含在了嘴里,不再吐出来。
洺月重新抱起他的上半身,用头挨在他的发顶,他的额头依然滚烫,身子一直抖个不停,嘴唇都干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