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人类,有时不是。

兽类,虫族,半人,异族……

可不管怎么变换,临渊都无法阻止轨道里既定的事情发生。

而最残忍的一次,临渊所化身的那具身体,把那个人斩了头颅、剥了皮、又将血淋淋的尸体挂在城门之上暴晒。

干涸的血在城墙上留下黑褐的印子,蜿蜒斑驳。

临渊只能看着,亲眼看着,他所效忠的人是怎么死在自己手里,他再也忘不了那种触感——粘腻、柔软,是刚割开的人皮。

在那之后,临渊去到过无数个世界,而每一次,他都得在那个寂静的雪白空间里,被触手生拖进大小不一的平面里。

疼。

但是却比不上看着那人一次次死在自己面前,甚至是被自己杀死时的那种疼。

所以,终于在某个世界,他的化身死在那人手里时,临渊竟然只感到了解脱。

他忽然回忆起当初那对血红眼珠对他说的话——你得死上无数次,甚至,是被他所杀死。

曾经临渊觉得这是痛苦的,被予名者视作敌人、挥刀相向,这是他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可到这会儿,在视野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临渊却并不觉得那么痛苦了。

毕竟,以这种方式死去,也总比成为对那人施以伤害的一方,要好得多。

灵魂碎片遍布各个角落,临渊在这种反复的轨道融合中,逐渐变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