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澄也不为难他,问,“何事?”
“我暂且躲在这青楼院里,他人不必在乎,但是周姨许是会着急,”轻陌眉心微微皱起,“昨夜一夜未归,今日也杳无音信的,烦请你去给周姨报个平安,叫她不必挂心。”
“我娘告诉周姨你被派去了台州,走得急,就没来得及跟她讲一声,”陶澄再回想起乔二奶奶,心生寒气,“周姨也被送回常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去见她。”
轻陌默默,半晌后只点了点头。
湖边常有清风,垂柳飘摇,扫在湖面上荡出波光粼粼,也吹的轻陌衣衫晃荡,陶澄见他手指扣弄在栅栏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心软,“中午想吃什么就吩咐小厮,下午若是无聊…”
“陶澄,”轻陌打断他,“十板子,你那时挨了十大板子,我其实想去看你的,我没有不闻不问。”
就像比谁的思维更加跳跃一般,陶澄也回的不对马嘴,“昨日抱着你沐浴,又替你擦身,这才发现你小腿肚上有一条掌心长的疤痕。”
轻陌抿唇,似乎是羞赧至极,他低下头含混道,“年少不懂事,钻狗洞划的。”说罢再抬起脑袋,只看见陶澄一脸“你看我信么”的表情。
陶澄似是笑叹道,“男人的嘴。”
轻陌愣愣的接,“骗人的鬼。”
陶澄走了,栅栏矮门没挂上,被风吹的吱呀响,轻陌慢慢往回踱步,越琢磨越是想不明白陶澄是怎么看穿他的谎言的?
踱步回到石桌边,还未坐下,就看到了桌上的书和包袱,轻陌刚要抓起包袱,手一顿,若真是陶澄忘在这里的,岂不是正好?等他回来取时便又能再见一回,再多说上几句话,就这样积少成多的将四年间遗落的嗑儿都唠回来。